车开到了一座人流密集的商场门口,程助温和地说:“江总让你先进去挑挑手机,换一个新的,顺便吃晚饭。”
白云游歪头看他,唇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哟,老板还挺贴心。”
“他不喜欢你用坏掉的东西。”程助面不改色地补了一句,又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包括人。”
她“噗”地一声笑出来,轻轻把头发别到耳后:“那我得赶紧修复一下自己。”
北石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巨大的电子屏幕在夜色中亮得刺眼。程助把她送到门口,没有进去,只淡淡说:“我会让人把卡送到柜台,你自己挑。”
“你不进去陪我?”白云游回头看他。
“我不挑手机,只送人。”程助难得笑了笑,神色带着疏离的温柔,“祝你逛得愉快。”
白云游站在电梯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些出神。她进了数码区,挑了一部价格不菲的手机,准备掏出江砚沉给的黑卡付款时,柜姐已经收到消息:“江总的助理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费用。”
她顿了一下,收起笑容。
出了商场,她看到江砚沉正站在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旁。
“这幺巧?”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换完。”
江砚沉转头,打量她几眼,声音低沉:“走吧,吃饭。”
他们找了家景观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白云游一边翻菜单,一边忍不住问:“主人,你今晚是不是心情不错?”
他淡淡回望她:“怎幺?”
“因为你没有皱着眉头看表和手机。”
他没有接话,只道:“点你喜欢的。”
夜幕降临时,餐厅里的灯光渐次点亮。落地窗外,高楼林立,每一座建筑都闪烁着冷色调的灯光,宛如无声的星系,遥远而冰冷。窗内却是另一番情景,温暖的烛光在餐桌中央柔和地摇曳,映照出桌上精致的餐具和洁白的桌布,安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软。
服务生端上一道焗烤鳕鱼,白瓷盘上点缀着细致的香草装饰,鱼肉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白云游轻轻擡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江砚沉。他的脸半隐于烛光之中,深邃的轮廓线条显得柔和了些。二人无言,她用叉子吃着鱼肉,不知缘由地有些尴尬咬着叉子,她低着头思索着自己和他的关系:好像,他有段时间没有碰自己了,自从那天生病之后……两个晚上,自己做到后面就睡过去了,白花花的肉体和粘稠的感觉……想着想着,脸庞不自主的泛出两朵粉云。
少女未着胭脂的面庞像是刚刚出锅的白面馒头,细腻柔软,隐约透着一丝淡淡的粉色,仿佛被热气轻轻蒸熟的温润与羞涩。暧昧的灯光洒落下来,衬得她的轮廓格外柔和动人,小小的骨架在灯影交织中显得更加娇小而纤细,那一双纤细的肩膀像是初生的新月,圆润中带着些令人心悸的柔弱。
她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不安地轻轻颤动着,偶尔偷偷擡起眼睛瞥一眼江砚沉,便又迅速低下去,生怕撞上对方那道深邃的目光。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仿佛这样就能隐藏自己内心的小心思与尴尬。
“那个……主人?”白云游还是忍不住想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对面似乎就是在等她开口:“说。”他一手支着下巴,修长的手指轻敲在侧脸,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身上,既没有急迫,也没有施压。那种不动声色的等待,却让人莫名地感到紧张,
“没什幺。”白云游偷偷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他是她见过最矛盾也最令人难以忽视的男人。矜贵冷淡,却偏偏在她面前会慢下语速;掌握权力却从不张扬炫耀;有种让人屏息的压迫感,却也有一种不经意间的克制温柔。
“你在紧张什幺?”江砚沉声音低沉中带着轻微的笑意,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你脸上的红晕,几乎都要烧起来了。”
白云游下意识地擡手捂了捂脸,掌心滚烫。她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没什幺,就是觉得有点热。”
江砚沉没再说话,只是挑起一侧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灯光柔和地铺洒在他锐利的眉眼之间,映出几分戏谑的神色:“是房间热,还是你心里藏了什幺秘密?”
她慌乱地摇头,脸颊的红色却更深了一些,小巧的鼻尖也透着淡淡的红晕,整个人在这种微妙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只属于少女的娇柔与芬芳,如同初开的花蕾,清新却又带着一点不安的羞涩。
江砚沉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他清楚地看透了她掩饰的小心思,也并不打算戳破,只是伸手轻轻地替她拢了拢肩上垂落的碎发,语气温和:“脸红的样子很可爱,不用藏起来。”
白云游闻言怔了一下,睫毛轻颤,眼底似有潋滟波光闪过。她心跳得厉害,心底微妙的情绪像是一条柔软的小蛇,在她的胸口轻轻地蜿蜒,悄然爬进心底最隐秘的位置。她不是木头,只是在阴暗的生活里跑得太久,久久喘不上气的死水,也会因为一点甜甜的气泡沸腾很久,很久。霎时,脸红得更加厉害了,像是烧沸了的玻璃茶壶,她慌忙的手脚有些发麻,找了借口跑到洗手间去冷静一下,慌忙落逃的背影在江砚沉的眼里显得多幺的孩子气。
她真是……太容易害羞了。像是沾了点雨就慌乱收拢羽翼的小鸟,她那种局促、试探、用尽全力想讨好他的样子,在旁人看来也许软弱又廉价,但他却觉得——天真得几乎有些可爱。
这是江砚沉难得会用在女人身上的词。
可爱。而不是“有用”“安全”或者“聪明”。
他在权力的刀尖上走了太久,周围的人戴着面具,陪笑,试探,讨好,背叛。所有人靠近他的方式都是等价交换,或者利益驱动。只有白云游这样,连撒娇都显得不熟练、连喜欢都裹着小心翼翼的羞赧——像一朵捂得太紧的莲花,尚未绽放,却已经让他看到了水面之下的纯净。
他忽然想到,或许今晚的约会可以更“成人”一些,不是那种直接侵占式的亲密,而是另一种层面的诱导与靠近。她不是物品,不该只有恐惧和顺从。但他也不打算放她走。
他起身,朝服务员微微颔首:“再加几道甜点,不要太甜。她可能还没吃饱。”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莫名的体贴。
看见她红着脸从洗手间走出来时低头不语的模样。那样的她,真是江砚沉一成不变的生活里,少有的……浪漫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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