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出轨(H)

夜里十点,我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打热好的剩菜,打算坐下来消灭它时,家门开了。

是吕老师,她在门厅换鞋,头发乱糟糟的,好几缕黏在额头上。

“回来啦,这幺早?”

她今天和人约好了聚会来着,还以为要吃到十一二点。

“嗯,他们还要去夜市,太热了我受不了,就走了。”

今天是挺热的,好像有快四十度。

我问她要不要吃夜宵,她说不要,然后坐下来一个劲地给自己倒水,喝水。我便去将空调调低了一些,回到餐桌,继续吃晚饭时做的素粉。

结果吕老师一直看着我,看得我都不自在了。

“你想吃啊?”我被看笑了,把筷子递给她。

她摇摇头,“你吃吧。”六神无主的。

那我肯定吃不下去,问她:“怎幺啦?今天不开心?”

“也没有吧。”

“那干嘛这种表情。”

“唔,什幺表情?”

“就……心事重重的。”

她没吭声,突然大叹一口气,放下杯子,用双手捂住了脸。

我咀嚼的速度慢下来。

“我出轨了。”

牙齿将青菜的纤维碾碎后,喉咙却陷入失能,做不出吞咽动作,就像电脑卡机,只能不断重复着上一道程序。

她不敢看我,垂下脑袋,仿佛审讯室里认罪的犯人,“是……是和小袁,你见过的,去年那个滑雪教练,高高的,染了红色的挑染,”她的右手胡乱在空中比划着,“你说不喜欢她讲话的风格,就是那个人。她说最近搬到这附近了,问我,问我要不要见面。”说到这里,她开始结巴,“我、我、我没同意,不会见她的。”整段的语速都很快,好像想快点搞定这件事一样,“她可能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以为我单身,但是我刚跟她说了。”

将心里打的草稿一鼓作气倒出来,她才擡眼,恳求道:“你说句话。”

我妈常说食不言寝不语,显然,嘴里还有食物,我没法说话,便拿过她的水杯,伴着水像服药般咽下了食物残渣,却因为咽得太急而呛个半死。

“你慢点,慢点,还要不要水?我来擦就好。”吕老师慌张地跑过来帮我拍背,往水杯里继续倒水,又抽了张纸巾帮我擦嘴。

一般来说,伴侣出轨,人们会说些什幺?好像都是会生气,大发雷霆,但具体的台词呢?怎幺说才比较正常?

“我不知道说什幺。”

是不是把这当做朋友公布自己的恋爱状况来处理会比较好?

毕竟,在开始谈恋爱之前,我和吕老师当了很多年的朋友。我完全能想象,若有一天她说找了新对象,自己八卦心理全开,不断追问故事细节的画面:你们是怎幺在一起的?你怎幺和她看对眼的?她是个什幺样的人?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觉得这段感情继续下去的希望大不大?

但还没来得及说,吕老师就打断了这条思路。

“没关系,是我不对,”她的眼眶里已经盛着一层水雾,因此不敢眨眼,一眨眼,泪水肯定就掉下来了,“我也很后悔,但是就那一次,真的。我没有、没有喜欢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搭错哪根筋了,对不起。”

好性感。

她狼狈的头发,充满负罪感的内心,因为紧张而汗湿的后背,罪恶的眼泪,颤抖干裂的嘴唇,全都好性感。

我等这一天,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

“我好开心。”

我听见自己嘿嘿的笑声,握住她的手腕往下放,然后把水杯、碗筷和餐桌上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往更远处推,将腰靠在桌沿,擡手圈住她的脖子。

我们的距离变得能够触碰到睫毛。

这时候,我开始八卦。

“那你们是什幺时候做爱的?”

我用嘴贴着她的唇角,并不是接吻,就这幺停在那里,一张一合地讲话。

“在度假村的时候就做了吗?”

“邓兰时……你别这样……”

我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捏着她的腰际,用手指勾勒胯骨的形状。

“是在我们宾馆的房间里吗?还是别的地方?”

她用力钳住我,似乎并不想在这时候做,我索性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衣服里探。

“那个时候我在哪里?哦,是不是我去练中级道的时候?你说不舒服来着,实际上是回去偷吃啦?”

我越说,她哭得越厉害了,没法说话,只能不断摇头。

我一向非常喜欢她哭的样子,总是倔强地咬紧牙关,不发出声音,却又被抽泣推动着,最终形成类似窒息边缘的气喘。这时候吻她,就可以将她的灵魂一起吞掉了。

“她口你了吗?”

她还是摇头。

“那你们怎幺做的?”

她的手被我放在自己的胸脯上,一动不动,但乳头已经硬起来,敏感的神经彰显着存在感,随着我的呼吸微微挪动,摩擦着她的掌心。

“你最后选了她啊,我还以为你喜欢陈姐那种类型的呢。”

小袁,我确实有印象,是个性格开朗的女人,打扮风格也很酷,看上去就很受欢迎,和我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嘴巴里咸咸的,是吕老师的眼泪滑进嘴里了。

我实在忍不住,试着开始接吻,将嘴唇贴上去,仅仅是蜻蜓点水的程度,她便微微张开了嘴巴,似乎是默许了。

于是我伸了舌头,搞怪地舔了舔她的唇珠,她干巴巴地笑一声,轻轻环住我的肩膀,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脸上一副认命的表情。

她似乎把这个误会成什幺惩罚了。

无所谓,这件事可以之后再聊,我现在兴奋得不得了。

几秒的犹豫后,她回吻我,轻轻吸吮我的嘴唇,呼吸似乎还不太顺畅,所以交吻时发出了用力的换气声,夹带着零零碎碎的闷哼,听起来有点可爱。

她基本上很敏感,有时甚至只是进入暧昧氛围就湿了,所以做爱时,从前戏的阶段就会开始喘。

一边亲,我一边将膝盖伸进她腿间,往上顶,拉着她的两只手一起,放到自己胸上。

“动一下嘛。”

吕老师发出了“嗯”声,不知道是在答应,还是在呻吟,总之手确实开始动了。

她的体温常年偏低,手冷冷的,夏天很好牵,做的时候也刺激,她总担心我难受,即便我一次又一次强调说喜欢这样。

我开始舔吻她的脖颈,之前出过汗,还留着咸咸的味道,很多人会觉得脏,但我并不介意。我喜欢出汗,也喜欢脖子,这个位置可以感受到颈动脉,锁骨,还有喉咙的吞咽。

“阿时,”忽然,吕老师的声音从喉咙的软骨传导到我的鼓膜,那股振动让我头皮发麻,“你可以……你擡一下,那个,坐、坐上去吗?”

她的手已经游移到我的腹部,拇指覆盖着肚脐,肋骨附近有痒痒的感觉。

看来她是明白了我先前收拾东西的动作。我们家的餐桌很厚实,只要不是太过分,大概是可以在上面做的。

我踩着椅子让自己坐上台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开始她没擡头,是我擡起她的下巴,让她看过来,问她:“你想怎幺做?”

这个高度,接吻不是很方便,但她的嘴巴刚好和我的肚子平齐。她把手伸向裤头,我配合地擡了下屁股,裤子便脱下来了。

“哦,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

我们不经常口交,因为我不喜欢体液的味道,而让人家单方面口自己又不好意思,索性就不进行这项活动了。

可现在,吕老师熟练地亲着我的腹中线,一直向下,却又避开三角地带,忽然转弯往大腿内侧走。

我低着头,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将淫乱的景象尽收眼底。

她用双手环抱住我的大腿,往旁边用力掰开,伸出尖锐的虎牙,咬住阴阜旁边的嫩肉。这个动作太过分了,搞得我湿得要死,不由自主地收紧膝盖,脚后跟碰到了她的背。

因为双腿分开,阴阜也跟着打开,阴蒂接触到了冰凉的空气,陌生感刺激得我轻轻发抖。

很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那里,柔软的舌头贴上来,每次逗弄和吮吸刺激神经,都仿佛牵动着心脏。那里变得更湿了,分不清是我自己的体液,还是她的口水。

但没一会儿,我觉得力道不够,于是留了一只手撑桌子,另一手来到吕老师的后脑勺,把她往里按。

她心领神会,加快了速度,也加重了按压的力气。

“啊……”

那确实很刺激,和手不一样,和玩具也不一样。我发出了自己都惊讶的叹息声,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她的头发,肚子用力地收缩着。

其实仔细想来,只有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她提出可以口交,但进行到一半就被我拒绝了。那以后,我们再也没尝试过,而据我所知,我是她的初恋。

那为什幺学会了呢?

是和小袁学的吗?

能感觉到阴道口随着快感一张一合,不知不觉间,我仰起头,视野中变成了天花板,双腿则夹紧了她的脑袋。

快感袭来时,腰总是失去支撑身体的力气,她似乎也明白会出现这种情况,将手伸向我的脊骨附近,给予力气支撑住它。

仅仅一次,就能练得那幺好吗?

是不是说谎了呢?

意识到这件事,明明生理上的快感还没积攒到临界点,精神上的欢愉却已经将我击垮。撑着桌子的手指胡乱地抓紧不存在的被单,抓头发的手则擡起来捂住嘴巴,我前倾着身体,几乎是踩着她的背达到了高潮。

心跳像雷声一样。

能感觉到臀缝也湿了,在吃饭的地方留下这种痕迹,一点也不好。

余韵中,我一点点放松双腿的力道,吕老师才站起来,贴着我的肩膀去抽不远处的纸巾。

嘴巴湿漉漉的,下巴也沾着晶莹的液体,好色情。

好想亲她。

我靠着她的肩膀,一边喘气,一边把她手里的纸巾抢了过来。

比起清理我的下体,还是擦嘴比较优先。

“嗯?”

我擦她的力道有些粗鲁,她发出了困惑的声音,那声音很快消失在我的嘴巴里。

这是不含色情意味的吻,“嘬嘬嘬”的那种,但她似乎最喜欢,每次这幺亲她,她都很开心。

这次不太管用,依旧愁眉苦脸的。

因为误会了吧,觉得我一定会生气,一定会和她分手的。

这种正经的地方也很可爱。

我偷笑起来,用大拇指摩擦她的颧骨,那里的泪痕干了。

“吕丹灵,”我用温柔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可以和我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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