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见面。
不一定是约定好的。只是晚餐刚好时间对上，或她会拿着资料走进实验室时说：「欸，我坐这边可以吧？」他从来没说不行。
她的存在感很自然，像是一道侧光，不炫目，却总在他视野边缘。
那天晚上也是如此。
两人晚餐后一起回宿舍，麦琪说还有些报告要整理，就顺势跟着他回房。笔电打开，影片在背景跑着，她边吃爆米花边看他键入公式，有时问几句，有时就那样静静待着。
快到十点的时候，她看了一下手机，又望了望窗外的风。
「今天不想回去了，」她说，语气很轻，「太冷了。可以留在你这里吗？」
她没露出笑容，也没有撒娇。只是像在说：「我今天不想一个人。」
岭翔看了她一眼。她没回避。
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从柜子里拿了条备用毛毯。
「我只有这个，枕头你拿我的。」他说。
麦琪接过毛毯，坐到他床边，低头脱下鞋子，语气自然得像已经发生过好几次。
「你也是睡这里吧？不会赶我去沙发吧？」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这里就一张床。」
她笑了笑，「那就挤一下。」
他没再回话，关了灯，只留下床头那盏小灯。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只听得见隔壁宿舍模糊的声音与窗外偶尔的风。
两人躺下时，中间隔着一点空间。不是疏离，而是那种微妙的、知道自己只要一个翻身就会碰到对方的距离。
麦琪把毯子拉到肩膀上，身体缓缓转向他。
「你很热欸。」她说，声音低低的，「感觉你身体的热度都会从背脊透过来。」
岭翔没回，眼睛望着天花板，却听得出她语气里那种不确定是调笑还是真心的轻柔。
「你会紧张吗？」她忽然问。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
她也正看着他。
「不会。」他说。
「骗人。」
她没等他解释，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他胸口，像是在测试什么节奏。手掌贴上去的那一刻，他的呼吸稍稍断了一拍。
「你跳得好快。」她低声说。
岭翔侧过脸，没回话，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点。只是那幅动作看起来不像是拒绝，更像是某种慌张的准备。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不想要的事。」她说，语气平稳。
「我……」他开口，声音低了一点，「这样不太好。」
「哪样不太好？」她靠近些，声音贴在他耳边，气息轻轻碰到他的脸侧。
他喉结动了一下，脸颊有点发热。他不是不懂她在暗示什么，只是大脑像是被拉住了某条界线，语言在那条线上打转。
麦琪轻轻一笑，没有退开，也没有急着推进。她只是把手从他胸口慢慢滑下，越过肚腹，直到碰触到他裤子下的隆起。
岭翔全身绷了一下，腿微微一紧。
「别……」他低声开口，像是想阻止，但语气里没有明确的拒绝。更像是理智最后一次提醒自己：「你不应该。」
但她知道他的身体已经说了另一个答案。
她轻轻笑了一声，像是看穿了什么，嘴唇凑到他耳边说：「你一直在忍，对吧？」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他的裤子早已被撑起，布料下的阴茎明显地勃起，贴着腹部，微微跳动。他越说「不」，身体却越诚实。
麦琪低笑了一声，语气柔得像是哄着他：「你明明很想要。」
她的指尖停在他裤头上，指腹轻轻画着圆，像在确认他不会真的推开她。
她伸手拉开他松紧带的裤头，动作不急，像在慢慢拆封什么期待已久的礼物。
岭翔身体微微一颤，下意识想并腿，但她的手指已经伸了进去，轻巧地握住他的阴茎。
那根东西比她想像中还热，还硬，还大。
「哇……」她轻声赞叹，手指顺着他整根抚摸，「你都这样了还说不要……你到底在压抑什么？」
他脸红得像是发烧，额头冒出一点细汗。
她的手缓慢而坚定地上下套弄，拇指在顶端打着圆，带出透明黏滑的前液，她拿指腹抹开，再重新包覆。
「这样会太快吗？还是你喜欢慢一点？」
「不要……」岭翔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像是用力从喉咙挤出来的。但语气里没有威吓，也没有坚定，只有迟疑与不安。
「你不要，还是你不敢要？」她低头，贴着他的耳朵说，气息热烫，几乎融进他的皮肤里。
他咬住下唇，眉头紧皱，像是撑着不让自己出声。
她的另一只手探到他的睾丸下方，用指尖轻轻抚弄，接着低声说：「这样舒服吗？」
岭翔没有回答，只是耳根一片泛红，呼吸急促得几乎藏不住。
她没继续说话，只是继续用手套弄他，动作不急不慢，一边轻抚睾丸，一边来回握动他的阴茎，像在用触觉代替语言，告诉他：你可以要。你也值得被这样对待。
他躺着，红着脸，被她完整地碰触着、接纳着——像是一场他从未预想过的温柔灾难。
她低头吻了他的腹肌一下，然后嘴唇一路往下，轻轻张开含住他的龟头。那一瞬间，他的腿抽动了一下，像是整条神经线被接上电流。
岭翔的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呼吸急促，耳根与脖子都染上潮红，眼神飘忽，不敢看她，也不敢说话。
「放松一点。」她的舌头轻轻舔过他的龟头，湿热又温柔，像是某种带电的触碰，「让我照顾你就好。」
她的舌头灵活地绕着他前端打转，温湿、柔软，既轻柔又恶意地挑逗着他的神经边缘。再用唇瓣包复住，来回吸吮——吸一点，再放开，含得浅浅的，又慢慢进一点。
岭翔整个人绷紧，手臂紧抓着床单，额头冒着细汗。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但下一秒，她的舌尖忽然向下滑，沿着阴茎下侧敏感的缝隙滑动，然后含住整根时故意用喉咙带出一点「咕」声。
他喉头猛地一震，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麦琪听见那声音，眼神闪过一丝笑意，嘴角上扬但没停下来。她用一只手稳稳握住他根部，控制角度，另一只手抚弄着他的睾丸，指尖绕过敏感的皮肤，轻揉再轻拉，像是对待什么极其易碎的器官。
「这样还觉得……不该吗？」她低声问。
岭翔没回答，但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身体里某个部分，再也回不去了。
她继续用嘴唇包复住他，用舌尖细细地画着他敏感的边缘。她含得不深，但技巧极好，嘴唇贴着他的皮肤来回抽动，唾液与前液混合成湿滑的声响，她一边吸吮，一边用手揉捏他的睾丸，指节温热、力道刚好。
岭翔再也无法抑制，胸膛剧烈起伏，腰不自觉往上顶了两下。
他失声呻吟了一句：「……不行……」
但她听出来，那不是「拒绝」，而是快到了。
她最后几下含得更深、更稳，嘴唇与舌头合力、套弄滑动，喉音混合湿润声响，几乎是用整个口腔包复住他即将崩溃的欲望。
他在她口中射出时，整个身体像被抽空，脊背拱起，喉头发出一声低沉又带点破音的呻吟。
她含着吞下，慢慢将他从口中退出，用舌尖舔过他敏感的前端，像在做最后的收尾。然后擡起头，呼吸微乱，声音低哑地说：
「你真的很敏感……而且味道也不错。」
她没马上起身，而是将脸贴着他的下腹，感受他微颤的余波。过了几秒，她语气柔了下来，像是从情欲退回现实，却没有距离。
「我想让你知道——性爱就是这样的。」她轻声说，「而且，比这更美好。」
她擡头看他，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口的汗水痕迹，语气温柔而真诚：
「我不会逼你。我会等你……等你哪天真的想要，自己开口。」
岭翔望着天花板，眼神还没聚焦，喉咙像堵着什么，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等他全身微颤地躺平，她才轻轻把头靠在他胸口，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的心跳从狂乱逐渐回落。
＊
天色还没亮透，房间里灰白一片，只有窗帘缝隙透进微弱的晨光。
岭翔睁开眼，躺在原地没有动。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安静、稳定，却也异常清晰。身旁的麦琪蜷着身，脸朝向他，睡得很沉，手还轻轻搭在他胸口。
那只手昨晚握住他，舔过他，引导他一次次发出羞耻又真实的呻吟。
而现在，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不是因为不舒服，也不是因为后悔——而是他发现，他无法简单定义昨晚的感觉。那不像任务，也不像数据中那些被量化的性行为样本。没有标准化参数、没有成功率报告，也没有预设的结束点。
只有一个人，温柔地、坚定地，帮他跨过一道他从未敢触碰的线。
他试图让自己平静。这不算违规，对吧？
没有插入，没有射精于阴道内，甚至没有明确的性交行为。只是……
他呼吸顿了一下。
只是整晚的快感，全都是真实的。
他坐起身，慢慢将她的手移开。麦琪没有醒，只轻轻转了个身。他看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然后下床，进浴室冲了冷水。
从镜子里望着自己时，他忽然想起制度合约里某一条模糊的标注：
「任何非任务性交导致之强烈性反应记录，将进入观察备案。」
他不知道昨晚的数据会不会被归类为那一类。但他记得自己在高潮时，呼吸速率、心跳频率与神经活性反应——肯定全都飙高到了制度侦测阈值以上。
等他回到房间时，笔电上亮起一条通知。
不是警告，但也不像一般系统通知那么冷静。
S-14，近期生理反应异常波动。
请依建议时间完成下一次定期检测与心理回报。
——创世菁英生殖研究院 生理纪律追踪系统
他盯着那段话，指尖停在触控板上，没有点开。
那不是惩罚，但却比惩罚更让人不安。
那是一种提醒——我们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可能正在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