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婵是第一次违背家规。
她穿着不是自己挑的洋装,却站在不是该出现的街角。
老街的街灯昏黄,墙壁剥落出潮湿的黑斑。
空气里混着烟味、机油味,还有烧烤摊不太干净的油烟。
她本该在宴会上,端着香槟,笑得端庄而得体。
但此刻她只想呼吸点不一样的空气。
就算是脏的,也比那些假笑和虚情假意来得真实。
「小姐,一个人啊?」
有人靠近,是两个酒气扑鼻的男人,视线扫过她腿边那条裙摆,笑得猥琐。
白婵下意识往后退,指尖紧攥着包包。她不懂怎么拒绝、怎么吼叫,更不敢真的报警。
从小到大,太多人告诉她什么叫「不能丢脸」。
「……我在等人。」
「真的假的?不然陪哥哥们喝一杯?」
他们伸手,她想尖叫,却有更重的一声打破空气:「滚。」
声音低哑,像地面刮过的铁链。
两人回头,一个男人靠在不远墙角,叼着烟,眼神却比烟还呛。
「谁啊你?」
「她是我女人。」
那人走过来了,皮夹克、高筒靴,黑发有些乱,脖子上还挂着银链。他只是眯着眼,手里的打火机啪的一声弹开,却让两个男人瞬间噤声,灰溜溜跑了。
白婵还愣在原地,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指节已经发白。
「……你没事吧?」他问。
她下意识点头,然后微微鞠躬:「谢谢……我、我不是那种人……。」
「嗯?哪种人?」
他看着她,笑了,像只狼。
「会站在这种地方穿这样,又哭得可怜兮兮的那种?」
白婵咬唇:「我、我不是……我是普通大学生……我只是迷路了……。」
「普通大学生?」
阳武上下扫她一眼,那条裙子贵得他都见过在橱窗里贴防盗标签的版本,耳环是定制款、妆容干净精致。
「千金小姐撒谎的样子,也太可爱了。」
她脸瞬间红透。
他弯下腰来,手插口袋,凑近她耳侧。
「妳从小是不是都没被人骂过?」
「……?」
「还是没被人碰过?」
那句话像一根火柴,点燃她心里某种说不清的渴望。
阳武吐出烟气,替她拨了拨垂在肩边的发丝,手指不轻不重地勾过她的下巴。
「怕我?」
她想说怕,可嘴唇颤了几下,只挤出一句:「你……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刚好饿了。」他低声笑:「而妳太像一朵好吃的花。」
他伸手,将她从肩膀拉近自己。
「我送妳回家。」
「不用,我可以自己……。」
「妳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吧?」
她闭上嘴,无措的环顾四周。
他没有再逼她说话,只是侧头,朝某个方向点点头:「那边,去大路比较快。」
一路上她跟在他后头,不敢再说什么。
他没有回头,只是偶尔在红灯时停下,然后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让她跟上。
像是怕她走丢,又像是怕她逃跑。
直到她快走到豪宅巷口前,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身。
「到了?」
「嗯,谢谢……」
她话没说完,手腕被他一扯,撞进他怀里。
「啊……!」
背后是墙。
他的手挡在墙面与她头之间,俯身,气息压下来。
「叫什么?怕我?」
白婵喘着气,不敢看他。
他却慢慢凑近,鼻尖几乎贴着她的。
「我刚刚在想,要不要教妳一件事。」
「……什么?」
他笑了,语气坏得要命。
「怎么接吻。」
她瞪大眼,他却不容她逃开。
下一秒,唇落下来,轻轻地,带着试探与坏心。
一开始只是贴着,像是借位,像是闹着玩。
可她却不自觉闭上了眼。
那一下他笑了。
「还说不是千金小姐,连亲都不会接。」
下一秒,唇齿便压下来,真的吻了她。
是湿热、强势的,却又奇异地温柔。
像是坏人教妳怎么变坏,却不急着毁掉妳。
她站不稳了,双手攀上他的肩。
「看吧,这种事……只能我教。」
他离开她的唇时,喉音沙哑,语气却像警告。
「别让别人碰妳,懂?」
她红着脸,点头,声音几乎听不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