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生辰,江照就及笄了。
今夜,沈辞留在夜笙楼宿,没回他的府邸。
江照原本是要回房的,忽觉腹痛,捂着肚子去茅房。
“呀!谁呀!”
里头传来余管家的声音。
江照吓了个哆嗦,急匆匆跑开。
腹痛不止,江照顾不上许多,冲向夜笙楼前厅。
平日里余管家是不准她去前厅的,只说,往后有机会,眼下不到时候。
后院茅房被余管家占着,平日里那些所谓的姑娘们都在前头,不来后院,她想,前头一定也有茅厕。
她只借茅厕,不妨事吧?
夜笙楼分三处,最前头是挂着招牌的夜笙楼,进门后,是夜笙楼的前厅,再往后才是后院。
江照去的正是前厅。
在黑夜之中摸索了一阵儿,江照刚刚蹲下,听得耳边隐隐约约的,好似传来了女子哭泣的声音。
江照心生疑窦。
从茅厕里出来,江照忍不住好奇,顺着那哭声寻去。
只是越走近,那哭声也就越清晰。
好似,不完全是哭声。
“郎君!郎君不要!奴,奴家受不了了......”
娇滴滴的一阵哭腔后,那女子低吟一声。
这样的声音,这院子里不少。
此起彼伏的充斥在江照耳畔。
心跳没来由的变得好快。
好奇心驱使之下,江照悄悄来到墙根儿底下。
隐隐约约间,她能瞧见窗户纸上透出的两道人影交织在一起。
“啊!郎君好生威武!”
里头传来女人的惊呼。
“那秋莲以为是我厉害些,还是那张四郎更厉害?”
男人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秋莲,这名字好生耳熟。
江照想起来了,是夜笙楼的花魁娘子。
她不知道什幺是花魁娘子,余管家同她说,花魁娘子就是夜笙楼生的最美,本事最好的。
做了这花魁娘子,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张郎君不及郎君你威武,郎君却不如张郎君粗大,郎君与张郎君各有千秋,都是秋莲的好郎君,让秋莲相思的紧!”
“那张郎君当真这般粗大?不如秋莲来比划比划,究竟有多粗大?”
“郎君你讨厌!做事儿都不专心,可是腻了秋莲了?”
“怎会!秋莲这般妙人儿,郎君我呀,是怎幺疼都疼不够!”
里头二人说话的声音伴着嬉笑,江照两手托腮,歪着脑袋看着窗户上的倒影,琢磨着什幺。
伺候男人,就是要同男人说好听的话,夸他威武吗?
“四处寻你不到,以为你去了何处,竟是来了这儿!”
余管家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背后响起。
江照吓了一跳,心虚的低下头:“余管家,阿照知道错了......”
“阿照愿意领罚。”
她抿着唇,等待余管家的怒火。
预想之中的怒火并未降下,余管家点了点她的脑袋。
“也是到了及笄的年纪,咱们阿照,长大了。”
“以往你不是总好奇夜笙楼里的姑娘究竟是做什幺的吗?到了明儿,你就知晓了。”
“明早起来不必再学过去那些东西了,午后,你去大人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