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托利重新获得了他的“宁静”和“孤独”。
他再次变成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独自饮酒的、忧郁而英俊的“俄罗斯游客”。仿佛刚才那三个不长眼的醉鬼,只是他酒精作用下产生的一段无聊幻觉。
他对着吧台的方向,轻轻举起了两根手指。这是一个无需言语的信号。
很快,那个一直假装什幺都没看见、但实际上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一切的、经验丰富的老酒保,便端着一瓶全新的、未开封的“Koskenkorva Viina”和一个干净的、冰镇过的玻璃杯,快步走了过来。
“先生,您的酒。”酒保将酒和杯子放在桌上,动作麻利地帮他打开瓶盖,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整个过程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他知道,对于这种客人,最好的服务就是“不存在的服务”。
阿纳托利给自己重新倒上了一杯满满的、清澈如水的烈酒。他举起酒杯,对着窗外那片被白雪覆盖的、沉睡中的赫尔辛基,无声地敬了一下。
他在敬这座美丽的城市,也在敬自己刚刚成功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麻烦。更是在敬他接下来将要在这里执行的、那场注定会掀起滔天巨浪的“任务”。
他再次将冰冷的酒液送入口中,任由那股熟悉的、刀割般的灼热感在自己的口腔和喉咙里肆虐。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保持清醒,让他时刻铭记着自己是谁,以及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不是游客,不是哲学家,更不是什幺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
他是阿纳托利·沃尔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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