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你简直无药可救。”商郁失态地打断了她的话,清冷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慌乱,显然是被她的话震惊到了。
在场的人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商郁突然失态很是意外,又为商郁不懂怜香惜玉,感到连连可惜。
只有时骋习以为常的不羁一笑,打火机点燃手上的香烟,尼古丁的味道随风飘向远处,勾起了他痛苦的回忆,天知道他被闻笙揍了多少次,妖艳的外表,强悍的身躯,拳拳到肉,光想想就浑身疼。
反观闻笙这边,她并没有被吼过的不知所措,反而淡淡一笑,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一丝一扫而过的锐利,“怎幺怕你的好洢洢知道?怕伤了她……”
商郁冷冷的看着她,“闻笙,够了!她是你姐姐,不是你仇人,那都是上一辈的爱恨纠缠,她和你一样都是无辜的,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你不该把仇恨归结在她身上,你恨错人了。”
闻笙心中陡然涌上一股恶心。
“姐姐”这两个字对闻笙而言,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能是闻洢,闻洢赋予的只有耻辱。
闻笙的右手不受控的抖了抖,像是应激时的条件反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想抽死面前这个王八犊子。
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总有一天,她会把他们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与耻辱,双倍奉还。
光是这样想想,闻笙就异常兴奋,她笑得灿烂,狐狸眼像淬了毒的蜜糖,眼波流转间就能勾人性命,“想当我姐姐也不是不行,不过…这要看你怎幺选了,如果你选择我,我会尝试去接受的。”
闻笙的话再次刷新了商郁的三观,这一个星期不管闻笙怎幺死缠烂打,他都婉言拒绝,因为他的教养不允许他有过激的行为,可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处理的方式太过温柔,给了她错觉,让她觉得自己有机会。
商郁脸色阴沉,冷的像冰块,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排斥,“闻笙,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是否接受洢洢并不重要。”
话说到这,他沉默下来,犹豫一下,选择最不体面的方式撕破脸,“闻笙,如果你还有一点礼义廉耻的话,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你…让我生理不适。”
说完商郁转身离开,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商郁,我们赌一次吧。”闻笙的声音从他身后由远及近的传来。
商郁的脚步没停,彻底无视她的存在。
闻笙追上去,寒风打在脸上,她被冻的脸颊泛红,继续说,“商郁,如果你想彻底摆脱我,只能陪我赌,否则休想甩了我,我会让你一直生理不适的。”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起哄,吹起口哨,“郁哥,郁哥,别走啊,赌一次,赌一次……”
“商郁,你不敢,还是怕了?”
商郁敷衍的回应,“闻笙,你不必用激将法,我不会与你赌什幺无聊的游戏。”
“好!”,她回答的太过干脆了,倒是让商郁停下了离开的步伐,只是下一刻,她冲着他妩媚一笑道,“那我只能去找闻洢喽。”
“你……”商郁被气的太阳穴处突突地跳,从小到大,追求他的女生不胜枚举,但只要他表示已有未婚妻拒绝后,都不会再纠缠,他从未见过这样让他束手无策的人。
他眸中隐有风暴席卷,周身压抑着风雨欲来的气势,极力压制住心头的怒意,咬牙道,“赌什幺?”
目的达到了,闻笙收起了笑容,郑重其事道,“赛车,先到终点为胜利的一方,如果我赢了,你必须和我交往三个月,三个月后,如果你还是生理不适,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如果,你输了……”
“你放心,我立刻消失!”
“好!”
明亮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碰到一起了,远远看去像是一对情侣在亲昵,又仿佛黑白剪影勾勒出的画卷,郎才女貌足矣让人忽略这剑拔弩张的对峙。
“走…别耽误了比赛……”闻笙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语调,绝不能在商郁面前出丑,催他走,只是为了快点钻进车里。
冬天,奇名山的寒风像是带着刺骨冰刀,渗入骨头,刚刚下车时,为全方位展示她的美,她特意没有穿上臃肿的羽绒服,这会整个人已经快冻僵了,想到这,她更加怨恨起商郁了,都怪这油盐不进的死木头,本来以为动动嘴皮的事,愣是磨蹭了半天。
为了不失态,闻笙倨傲的仰起雪白的天鹅颈,步伐优美地又向她看中的一辆红色赛车,只是脚步有些僵硬。
一旁看着一切的赵承暨紧紧的抿着唇,像是在隐忍着什幺。
旁边的公子哥赵朔正看的起劲,却见两人分开,一时又有些索然无味,目光游离中,无意瞥见赵承暨手里的羽绒服,了然一笑,揶揄道,“想送就赶紧送,这样好的机会可不多,瞧瞧那双细嫩玉白的腿都冻红了……”这样说着他的眼神愈发猥琐,像是在可惜什幺,连连啧啧。
直到赵承暨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看得赵朔心里直发毛,心虚的退了一步,“好好好,我就是打个嘴炮,至于吗?”
赵承暨的声音有些疲惫嘶哑,但口气却很决绝,“不行!”
“行行,我闭嘴总行了吧。”
赵承暨点点头又道,“想也不行!”
气的赵朔在心里连连腹诽,管天管地,还管我意淫了,当然,他是绝不敢说的,看赵承暨这副丢了魂的模样,只怕话还没说完,赵承暨的拳头就招呼在他俊朗的脸上了。
“你真不去吗?再不去来不及了……”
赵承暨低低的呢喃什幺,他的声音在风中变得遥远、深沉,带着听不懂的遗憾。
他用尽全力去接近她,却总是徒劳,他无数次地感受到挫败、无奈与不甘,他总会不自觉地比较,计算和她的差距还有多远。
只是当她把目标放在商郁身上时,他知道自己输了,或许连“输”都称不上,因为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偷偷的一厢情愿罢了。
赵朔正为自己没有多余的羽绒服感到遗憾时,他的视线里又多了一道身影,“唉!怎幺又冒出个美女……”
远处突然跑来一个娇小可爱的女生,把粉色羽绒服套在了闻笙身上。
这边闻笙刚穿上衣服,捧着温年的脸亲了亲,温年登时羞的脸颊通红,“还是年年最爱我!”
“别闹了,笙笙!”
闻笙轻轻地刮了下温年的鼻尖,“又羞了。”话说到这里,闻笙骤然感受到有人靠近,回头一看,时骋那个蠢蛋正兴冲冲的跑过来了,她立马不悦捏了捏温年娇软的脸蛋,“我不是说了,让你在车上等我吗?你怎幺又不乖了。”
温年知道她在防时骋,劝道,“笙笙,没事的,他已经改了。”
“狗改不了吃屎。”
温年无奈一笑,对于闻大小姐嘴里总是蹦出“屎、尿、屁”早已经习以为常。
“温年,你最近在干嘛,为什幺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闻笙根本不给温年说话的机会,“时骋,再动歪心思,别怪我拳头不认人。”说着就用只有时骋看懂的手势摩拳擦掌,以示警告。
哪料,时骋根本不在乎,还一个劲往温年身边凑,一个人没有底线的人,道德约束不了他。
要不是为了在商郁面前保持形象,闻笙的拳头早就挥上去了,奈何这人跟疯狗一样难缠,她只能催温年,“好了,赶紧回车里等我,记住,锁住车门,别让阿猫阿狗跑进去了。”
“笙笙,你……”
“好了,年年,我会注意安全的,放心!”
现在有多嫌弃,以后就会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