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米宽的大床醒来,望着头顶的豪华水晶吊灯,庄杳有些担忧。
要是发生地震的话,这样分量的水晶灯掉下来一定会把人砸死吧?
她身上穿着不属于她的纯白丝绸睡裙。
是周千禄做的吗?顺带着还给她穿上了内裤。她伸手摸了摸,下身有些肿了,伴随着胀痛,内里还有些异物感,内裤的内层晕开了水渍,似乎是过渡高潮后身体还在敏感状态。
身上却很干爽,难道周千禄还给她清洁过?
话说这里是哪儿?会所的总统套房?
昨夜的记忆在酒精与高潮中结束,庄杳带着疑惑打开房门走出去,发现自己置身在一栋寂静而巨大的别墅里。
楼下的餐桌上摆着早餐和便利贴,上面写着笔触锋利的几个字:
“粥在电饭锅,包子在蒸锅。”
庄杳:“……”
按照文学桥段,她应该在周千禄“事了拂衣去”以后看见装着钱的信封或者可任意填数字的支票,而不是这种留言。
昨晚算是高强度运动,饥饿的庄杳吃了很多。
将碗碟放进洗碗机后,充过电的手机也开机了。十八个未接来电,其中十个来自郁悯。
短信和微信的全上面那条也都是郁悯的消息框。
庄杳心里颤了颤,可郁悯的消息只是求她接电话,并没有具体内容。
她一时间不敢打电话,不想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于是打字问:“怎幺了?刚醒。”
有一秒吗?还是半秒?郁悯的来电显示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喂。”
“……”
“喂,郁悯,你找我有什幺事吗?”
电话那头依然在沉默着,庄杳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变快:“郁悯,你没事吧?喂?听得到我说话吗?”
“你在哪里?”嘶哑的声音响起,与往日清澈的少年嗓音截然不同。
“我在……家里啊。”
“你不在吧,我按你家门铃,没有反应。”
什幺?居然找到她家里去了!虽然少数几个相处久了的艺人知道她的住址,但她声明过许多次希望工作和生活分开,所以他们没有她的允许并不会去她家打扰她。
“你……没被认出来吧?”因为出演一部悬疑剧爆火后,郁悯再也不是能不戴口罩挤地铁的娱乐圈小透明。
郁悯语气平静:“你果然在骗我。”
“你诈我呢!”
“来接我吧,我在哪里你知道的吧?”
庄杳的心跳再次变快:“我怎幺会知道?”
“世一酒店1905。”
郁悯还在昨晚的会所没有走!世一酒店的19和20层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会所,供周千禄那样有钱有势的人玩乐。
昨晚她到的时候郁悯已经被迷药迷晕倒在地上了,要不是她阻拦,恐怕已经被那帮男女不忌的公子哥轮奸了。
可是,她后来被灌了不少酒,又被周千禄弄得神志不清……那些人应该会说话算话没再为难郁悯了吧?
庄杳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她压抑住情绪:“我去接你,你到酒店大堂等我。”
她身上只有睡衣,幸好醒过来的那间房间衣柜里有长袖长裤的居家服套装,带着吊牌,显然是新的。
尺寸合适,可惜不像是能穿到外面去的衣服,可现在也顾不得了。
不能让郁悯留在那里,必须赶紧接走他。
出门的时候正好是早上九点,周千禄别墅所在的小区很大,除了别墅区还有高层住宅区、体育馆、幼儿园、观赏湖……
庄杳好容易绕到正对着大马路的出口,又因为打不到车等了一阵。
这里是郊区,距离世一酒店三十多公里。
等到了酒店大堂已经十一点半了。
“你人呢?怎幺没看见你。”庄杳举着手机四下环顾。
电话那头有细微的喘息声,郁悯的声音模糊不清:“我在19楼。”
“你下来,我到了。”
“嘟嘟嘟……”
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庄杳不想去19楼找郁悯,她不想重回几小时前她待过的那个地方,那些黏腻的触碰、淫秽的言语、赤裸的目光……只恨自己酒量太好,没断片得彻底。
可是刚才郁悯的声音怎幺像是在……不会吧!难道那些人没有放弃折磨他?甚至持续到了中午?!
庄杳没再犹豫,跟着一对应该是房客的母女进入电梯,母亲刷卡后,对应楼层的数字10亮了起来。
“你好,我忘带房卡了,能帮我按一下18层吗?”庄杳问那个母亲。
“不行的,只能去房间在的楼层。”
大多数酒店都是如此,庄杳只是尝试着询问,19和20层的私人会所只有另外的专用电梯才能到达,可安全通道是互通的。
如果从18层往上爬一层自然轻松,可从10层爬上去的……庄杳本就酸痛的腰此刻更是震震作疼。
“那您可以帮我按一下23层吗,那里是酒吧,应该刷卡就可以按了吧?”
那个母亲提议:“不用这幺麻烦,你去大堂跟前台报一下房间号,前台会帮你按的。”
庄杳无奈,只好在电梯停在10层时,跟着这对母女出去,在那个母亲警惕的目光中苦涩一笑转身向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走去。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将家居服打湿,爬楼梯爬到晕头转向的庄杳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了一会儿,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进入了19层。
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像昨晚一样找到1905。只是昨晚她还抱着能协商能谈判的心思去救郁悯,现在的她已经经历了原本郁悯该经历的,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也许是白天,走廊的灯熄灭着,比夜晚更像夜晚。
不是全然的安静,远处有挂满毛巾的打扫推车,显然有清洁工进包厢打扫。
庄杳经过一间包厢时,那里的门突然被推开,两个穿着低领礼裙踩着高跟身材高挑纤瘦的女人走出来,其中一个踉跄了一下,突然捂住嘴干呕了一声又冲回了房间,另一个上下打量了庄杳几眼,也回身重新关上了房门。
庄杳看见了她们脖子上一圈紫红的痕迹,像勒痕,和吻痕交错在一起,坦然暴露在白皙的皮肤上。
她摸了摸领口的扣子,确保自己身上的吻痕不会被别人看到。
1905的房门虚掩着,庄杳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很安静,没什幺动静。
希望那群二代已经离开了,她在内心祈祷着,轻推开门进去,果然空无一人,只剩一片刺眼的狼藉。
酒瓶横七竖八地歪倒在桌上、地上,红酒液像血一样流得到处都是,混着撕碎的衣物、使用过的避孕套、成分不明的药瓶……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味道。
“郁悯。”她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庄杳记得昨天那群人把昏迷的郁悯扔进了哪间房间,现在那间房间的门也虚掩着,屏息聆听,有喘息声传出。
她推开门,一道光照进这片昏暗的空间,庄杳看见郁悯背靠着墙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在胯间上下撸动着上翘的紫红性器。
郁悯是在哭吗?
庄杳想质问对方为什幺不下楼,但还是变成了询问:“你……没事吧?”
对方的喘息声更重了。
庄杳尴尬地拉上房门,打算等他结束了再交流。
“庄杳。”郁悯叫住她。
“怎幺了?”
“庄杳、庄杳、庄杳、庄杳庄杳……啊——杳杳——啊哈、哈、哈——”
郁悯含着情欲的叫声在急促的摩擦声中上扬,到达顶点后化为粗重的喘息。
他擡起头,手里捧着什幺,像献宝一般擡起:“我射了,射了好多,都在这上面了。”
深蓝的卷发黏在他的脸上,黑眸如宝石般闪动着,像浸泡在黑暗里的海妖。
咚、咚、咚。
庄杳听见了自己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