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

“王后到。”

叽叽喳喳的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宫殿的大门徐徐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华贵雍容女子,精致的妆容彰显她独一无二的身份,浅褐色的头发精心保养,在阳光下散发光泽。

她被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坐上铺了天鹅绒的金椅。

波琳娜半张脸被羽毛扇遮住,优雅的向王后行礼。

沙耶丽王后是卡萨尔古国的公主。她的国家富庶,盛产优质的马匹与羔羊,是波尔曼帝国忠实的盟友。

就在波琳娜嫁给凡雅士公爵的第二年,继承王位一年多的国王布鲁维迎娶了这位邻国的公主。

“诸位请坐,今天邀请大家来,是为了商议一年一度的宫廷舞会。”

每到冬季,波尔曼帝国的贵族们都会从各自的封地赶赴王都,参加一年一度的宫廷舞会。

欢聚的盛宴会持续数周,这段时间也被称为社交季,在封地闲了一年的贵族夫人小姐们会在舞会上盛装打扮,物色嫁娶人选,为家族延续血脉。

贵族老爷们则会尽情喝酒赏乐,奔向王都交际花们的怀抱。

酒池肉林声色犬马,宴会奢靡至极,各种山珍野味如流水一般上桌,整个王宫烛火彻夜通明。

每次的宫廷宴会由王后带领各位王都贵妇精心筹备,但波琳娜之前没有参与过。

宫廷舞会主要是由已婚的王公贵族操持。

她成为公爵夫人才三年,第一年忙着陪丈夫回封地巡视,第二年又因为生病错过了整个社交季,今年是第三年。

远离宫廷舞会就意味着远离王都的权利中心,远离滔天的财富与权势。

她不愿做一个闲居后宅的贵妇,今年,她要在宫廷舞会上成为所有人的中心,完成从波琳娜公主到公爵夫人的蜕变。

对舞会的商议没聊多久,贵族夫人的话题便不知不觉转移到珠宝首饰和衣料上。

王后颈间佩戴的如鸽子蛋般纯净无暇的蓝宝石早就吸引了不知多少人的注意。

“王后,您颈间的宝石真是美丽非常,让我想起深邃的海洋。”一位贵妇人如咏叹调一般夸奖着。

沙耶丽王后手指轻抚着颈间的宝石,嘴角微微扬起,“这是陛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人群里的赞美不要金子一般涌流而出,王后坐在人群中心,如同高高在上的天鹅。

国王…哥哥…

波琳娜心里涌上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她曾是王宫里最受宠的公主,以前这样的蓝宝石往往最先送到她的宫殿里任她挑选。

而如今,王宫里的特权不再属于她。

“公爵夫人?”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她回过神来,擡头看见沙耶丽王后询问的眼神,“你身体还好吗?”

人群随着王后的视线望过来,有几个贵妇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毫无疑问,但凡她有丝毫失态,今天下午就会传遍整个王都。

波琳娜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还好。”

因为这一个不太愉快的插曲,后续小茶点的美味程度打了折扣。

不过她还是慢慢品尝了一个奶冻布丁。这是她最喜欢的甜品。

贵妇人们三三两两聚集起来寒暄,

有侍从穿过人群,悄悄附耳到波琳娜耳边,“夫人,有人请您到花坛边去。”

她擡眸看了眼正与贵妇人们畅谈的王后,心里突然如鼓般咚咚跳起来。

她慢慢把自己的身影隐在人群里,在众人不注意间转身离开。

带了些不知名的雀跃与期待,她跟随内侍走出庭院,穿梭过曲折蜿蜒的灌木丛小道。

“是王兄让你来的?”她问那其貌不扬的侍从。

内侍冲她恭敬行礼,“公主聪明,确是国王陛下令我来的。”

波琳娜心里的小情绪没了踪影,她拎着裙子,迈开步伐,走的比内侍还快,裙摆像蝴蝶一样翩飞。

狭窄的灌木小道左弯右绕,她几步快跑出去,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是一处僻静的喷泉花坛。

乳白色的大理石喷泉雕塑旁,静静立着一个人影。

披着代表无上王权的金红色披风,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她,波尔曼帝国的红与图赫尔家族的金在他身上出奇的和谐。

阳光在他深邃如刀塑的侧脸上打下侧影,浅金色的头发熠熠生光。

波琳娜鼻尖酸涩起来,她快步跑过去,从背后抱住男人。

“哥哥!”她的声音埋进他厚实的披风里。

男人转过身来,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后背紧紧拥住她,将她娇小的身子从头到脚包裹在披风里。

“小鸟儿…”一声低沉沙哑的喟叹,男人高挺的鼻尖埋进她浓密如海藻般的金发里,轻嗅她发间的芳香。

她身体的每一寸曲线仿佛都契合着他的而生,他如同一个干渴的旅人在沙漠中跋涉,终于遇到甘洌的清泉,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

轻吻落在她的额头、眉眼,慢慢下滑到小巧精致的耳朵,耳后颤栗的肌肤。

波琳娜全身心信赖的依靠在熟悉的胸膛里,微闭着双眼,如同雏兽般轻扬起头,亲昵的与他偎蹭,轻嗅着鼻翼间熟悉的皮革与砂纸草油墨混合的味道。

白皙莹润的脖颈扬起,感受着男人高挺的鼻尖缓缓趋廵过脖颈最薄弱的皮肤,离跳跃的动脉只余方寸之间。

可她毫不害怕,对眼前的男人敞开身体的每一寸弱点,因为她知道,他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也不会伤她分毫。

鼻尖游离在光滑细腻肌肤上带来的微痒似乎打开了这具身子的一些敏感开关。

波琳娜第一次在与兄长的亲密互动里感受到一丝以往未曾有过的奇异的微痒。

那痒意顺着脖颈的边沿蔓延到锁骨和胸脯,引起身体不自觉的轻颤,让她腿根发软。

她无意识发出几声含糊的叮咛,信任的依偎进兄长的怀里。

娇嫩的脸颊泛出红晕,微闭着眼睛,轻启红唇,如少女般天真的神情在奇异的酥痒里绽放出几丝妩媚。

这是已经人事的少妇的妩媚。

布鲁维深绿色的眼眸幽深,紧紧搂住怀里娇小柔软的身子,看着这刺眼的妩媚。

他的妹妹,在别的男人怀里,成为了女人。

他嫉妒的发狂。

报复似的轻咬住她白嫩的耳垂,在她的呼痛声里把那儿吮吸得红肿,他心里燃烧的火才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哥哥!怎幺能咬在这儿!”波琳娜没看镜子都知道,耳垂肯定已经被咬肿,嗔怪的打了他几拳。

她耳朵敏感又娇嫩,一点轻咬都容易弄出红痕。

布鲁维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今晚我让王后把你留下来,就在王宫里住。”

波琳娜三年没回宫廷了,有些意动,但随即想到什幺,“这样合适吗?”

她已经是凡雅士公爵夫人。

布鲁维轻轻把拢住她白嫩的小手,修长的指节与她贴紧。

奇怪,以前兄妹常做的动作如今却让她有些莫名的脸颊发烫。

“当然,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只要她想,他会把星星都摘给她。

互诉衷肠过后,波琳娜亲昵的将脸颊靠近兄长宽阔的胸膛蹭一蹭,这是平日里两人常做的小动作。

布鲁维抱紧她,心里空落的一块终于完整。

他大手搂着她,不可避免的绕在她腰间裸露的肌肤上,粗糙厚实的掌心因为常年驭马生了老茧,在女人白皙滑腻的脊背上轻抚,把女人身体里的酥麻一点点勾出来。

波琳娜迷蒙的在兄长的怀里颤了颤,脊背却似猫儿一样轻轻拱起,躲避着掌心老茧的摩挲。

“哈哈,哥哥,好痒。”

成熟的敏感的身子与她脸上天真纯洁的表情形成一种矛盾的反差,布鲁维呼吸慢慢变得急促而灼热。

“小鸟儿,凡雅士公爵…碰过你吗?”他体贴的爱抚着妹妹柔软的脊背,让她体内不知名酥痒得到抚慰。

波琳娜脸色酡红起来,但她并不因这私密的问题反感。

这是她最亲密的人,血脉融合,胜过爱人。

“有过几次。最开始很疼…”她眉头皱了皱,似乎现在还能回想起身子被强行破开的痛处。

“后面稍微好些,但我不太喜欢做这种事,所以我们很少做。”

阅历丰富的凡雅士公爵尝试了很多手段让年轻的妻子适应情欲,但可惜的是公主青涩的身体总是无法完全放开,久而久之,他也绅士的不再勉强。

总会有丰腴成熟的情妇来供他挥洒多余的肉欲。

妹妹已经由稚嫩的少女蜕变为少妇,布鲁维依然在心里对那个占有她美好的男人报以最大的恶意,丑陋的内心喷出嫉妒的苦水和岩浆,烧毁一切妨碍他与妹妹的东西。

“我知道我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我迟迟没有怀上。”波琳娜苦恼的对兄长倾诉。

有一个孩子,最好是男孩,会免去很多麻烦。

按照波尔曼帝国的继承法,丈夫死后妻子只能继承其一半的财产,但儿子可以继承全部。

如果丈夫在世没有与妻子生下孩子,那幺他另外一半的财产将由其情妇和私生子继承。

“小鸟儿,别担心。你会有的。”布鲁维啄吻她紧皱的眉心。

哪怕她果真无法孕育,他也会为她找一个适合的孩子。

他的妹妹不该因这些琐事烦忧。

“你呢?布尔,你与王后还好吗?”她踮起脚尖仰头,任他吻遍自己的额头,心里却不由想起王后颈边那颗蔚蓝澄澈的蓝宝石。

布尔是独属于她的名字。

儿时牙牙学语,她总是学不会他的名字,只能抓着他的手指叫布尔。

于是布鲁维有了一个独属于公主的名字,布尔。

布鲁维微抚了抚她的脸颊,拿掉上面的几根碎发,“沙耶丽是一个很适合的王后,她的母家能为我带来很大助力。”

波琳娜因这外交一般的说辞撇了撇嘴,“那你喜爱她吗?”

“你会像对我一般对她吗?”她语调里带了酸意。

布鲁维好笑的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不会。没人能够与你相比拟。”

她是天上的星辰和太阳,是他最爱的人。

波琳娜忍耐住心里不知名的哀伤,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两人相拥着静静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兄妹独处时光。

但独处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便有人来催促波琳娜回去赴宴了。

“哥哥,再见。”她红着眼睛,拉着他的衣袍不放。

布鲁维仿佛又回到亲手握住她的手,送她出嫁那天。

他吻着手心白嫩的小手,“去吧,小鸟儿。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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