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庚和秦树这一闹就是一个多小时,两人吹好头发出来,站在三楼往下看,客厅里人比之前多了一倍。
秦树和赵祈庚在电梯里还牵着手,电梯显示2楼,秦树就松开了手,好像赵祈庚是什幺见不得人的小白脸。
赵祈庚执拗地把她的手重新握回来,还使了点劲儿,换来秦树不解的眼神:“干嘛?”
赵祈庚头有点疼,秦树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格外迟钝。他只能明说:“就这幺牵着出去。”
“牵着出去的话,大家不都看到了?”秦树皱眉。
赵祈庚一口气提到胸腔,又呼不出,咽也咽不回去,左脸被气的一抽一抽。
电梯“叮”得一声打开,秦树几乎在同一时间把手抽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电梯,赵祈庚在秦树身后看着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的发尾,伸手扯了一下。
“哎!”
秦树正要开口和赵祈庚他妈打招呼,一开口就是一句“哎”,一转头赵祈庚和没事人似的绕过她往前走。
秦树扯了扯发尾,赵祈庚最近小心眼的厉害。
家宴是在家里举行的,厨师是从最好的酒店请来的,吃来吃去就是那些味道。秦树用叉子在一只鲍鱼身上戳了几个孔。
一擡头对上秦颂志满意得的眼神,秦树又往鲍鱼身上狠狠扎了几个孔。
席间有人问起秦颂和秦树的婚恋情况。秦颂好打发,青年才俊,想玩几年再定下情理之中。秦树就不一样了,一个靠母亲美貌上位的小尾巴,不趁着秦家这棵大树赶紧给自己寻摸一个好人家,还跑到国外去折腾。
秦树和赵祈庚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这幺多年,秦家也没表态,赵家也没表态,大家都以为两个人是闹着玩,这种事常见。
有些想看笑话的就忍不住了:“小树年纪也大了,该找个男朋友稳定下来了。在国外找一个也不是不行,重点是要靠的住。”
秦树笑笑,假装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但是他们这一桌上偏偏有一个看秦树不顺眼很久的长辈,见秦树不说话,更想乘胜追击:“小树是不是不爱听了?我们这些长辈啊,都是好心,才愿意费些嘴皮子说说你们年轻人。小树你可不比阿颂,早早定下对谁都好。”
秦树没看说话人,只是瞥了一眼秦颂,果不其然,这个人正嘴角噙笑喝香槟。
今天是老爷子大寿,大家都想其乐融融,可是偏偏多了她这幺个人,一个两个都拿她当靶子。秦树想怼回去,对上自己老妈递来的眼神,又硬生生把话咽回去。
“知道了,姑妈。”
被称呼“姑妈”的人自觉占了上风,满意地双手环胸。
这件事原本就该这样过去,好死不死秦颂又开口了。
“姑妈,你不用担心小树。小树在纽约可没闲着,我听说她最近为了一幅中国画,四处搜寻,忙的不可开交,我有个朋友还在脱衣舞店看见她了呢。”
脱衣舞店这四个字一出口,秦颂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解释:“没别的意思,小树忙着工作,哪有时间谈恋爱呢。”
秦连城的脸黑了,反倒是老爷子饶有趣味地看着秦树。
老爷子大寿,秦颂非要当着这幺多人面说劳什子的脱衣舞店,就算秦树是为了工作,现在她有八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脱衣舞店,夜店酒吧,大家都去,但是没人拿到台面上讲。
被称为姑妈的人“啧啧”了一声:“小树你也真是,好人家的女孩子这幺能去那,就算真是为了工作,也不能啊。”
“就算真是为了工作”这句话暗指秦树压根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她就是这幺一个淫荡无理的野丫头。
这一桌子的人都有些沉默,气氛变得十分尴尬。秦树忍无可忍,刚站起来,肩上就搭了一只手。
这一桌子都是秦家的人,赵祈庚和母亲在另一桌,听到这边的骚动,看见秦树放在大腿上的右手掐住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又看秦颂的表情,加上隐约听到的“脱衣舞”三个字,赵祈庚心中已经明了。
赵祈庚按在秦树肩上的手微微用力,秦树拧眉。
赵祈庚在她的肩上轻轻抚了两下,秦树的眉头就松开了。秦家这桌的人都把两个人的动作收入眼底,秦颂也不例外。
赵祈庚端着酒杯先走过去给秦老爷子敬了杯酒:“祝爷爷生日快乐,祝您健康幸福。”
秦老爷子点头:“好,阿连还是这幺懂事。”
人老了,随时都能撒手走的日子,不愿意再听到那些长篇大论,虚与委蛇的祝福,就爱听点实实在在的,有什幺能比健康幸福更重要。
秦老爷子在看赵祈庚,眼里多了层喜欢:“你小时候总在我们院子里爬树,果园里的树就没你没爬过的,一晃都这幺大了,一代人催一代人,我果然是老了。”
赵祈庚弯着腰,一只手放在秦老爷子的胳膊上:“爷爷,您才不老。我小时候您看着我长大,将来也得看着我和小树的孩子长大才行。”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包括秦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