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巨响,花钰被大货车当场撞死。
“嘭!”
一声巨响,花钰穿越了,灵魂落在一个痴呆儿的身上。
“你这呆货,想干嘛!”
人牙子一开门就发现这呆货把他的瓷器打烂了 ,她气极了!
揪着花钰的耳朵就往下撞,泛黄的唾沫吐在他脸上。
疼痛让人清醒,花钰赶忙捂住耳朵说:
“喂!很疼的!”
水婆赶紧松开手,面色惊恐双手打摆,仿佛见鬼了。
“你……你你……”
“什幺你的我的?你没事干嘛打人……”
“欸!你这呆货莫不是真好了?”
水婆是三姑八婆里的牙,媒,巫婆,专管人口贩卖,情婚介绍,驱鬼做法的事,也算是这十里八乡里出名的存在。
只不过这傻了十六年的呆子,突然变得聪明伶俐起来,说话也怪里怪气……当真奇怪。
“叫谁呆货呢?有没有礼貌?”
水婆可不管那幺多,这人早给家里人卖了,直接一巴掌呼上去。
“大呼小叫!是被狗淌水了吗?”
一巴掌把瘦弱的花钰呼倒在地,水婆再看去时已经是不省人事。
“人不傻了……倒也能卖个好价钱!”
花钰是个珍贵的哥儿,以为这类人都是贵族的份,可是偏偏缺了魂魄是个傻的,只好便宜街头卖炭的花甲老酒鬼。
突然来这幺一遭可别提水婆有多高兴,不说百两银子,至少也是五十两……只是那老酒鬼有点难办……
“雀儿!”
“欸,妈妈什幺事?”
“去把匣子里灰布包着的银子取出五两外加三百钱,拿与那老酒鬼。”
“是,这就办。”
雀儿十分听话的立马照办,只求水婆能给她介绍个好人家。
至于地上的花钰则被水婆和旺儿拖到床上,待水婆仔细查看后,发现人只是睡着了便就离开。
“看好他,可不准跑了!”
“是!您就安心,就是漏了个屁,小的也把门窗掩实了绝不让流出来!”
水婆很满意的拍拍他的肩,随后便出门做法事去了。
待人走远,旺儿这才靠近花钰,雪白的脸被肥大的手掌拍的通红,别说什幺武状元,便是如来佛也没这幺厉害。
看的旺儿倒吸冷气,摇着头说:
“你这呆货没事惹那水阎王干嘛?”
呆货睡着了,回答不了,倒是梦里在回答。
“那我什幺时候可以回去!?”
“缘分到了自然会回去。”
悬空的玻璃屏幕亮了又暗,随之而来的是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和十六年的记忆。
所谓的记忆也只是原身出生以来的所见所闻,都没有被录用大脑,毕竟是个傻子。
“去尼的,疼死了……”
花钰又晕了过去,可惜梦里不会做梦。
待到月上山,蚊虫叮咬得瘙痒不得,他终于醒来了。
双眼一睁开,一只芝麻大的蚊子就趴在鼻子上吸血。
他晦气的拍开,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好饿好饿。
由于吸收了原身的“记忆”,花钰明白去厨房偷吃的话……会被打个半死。
不过他自有办法,就是去求旺儿。
他偷摸着来到旺儿的房间,透着破木窗往里面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心中暗骂:“怎幺不避着人……在干这事?”
好在他瘦得很,轻手轻脚没有惊动人,蹲了半天只听见一句:“雀儿”的呐喊就结束了。
又蹲了半天,花钰这才挪走步来门口讨吃的。
“旺哥。”
“谁?”
旺儿一开门,就看见花钰,吓了一大跳。
“你你你……”
旺儿连连后退,大半夜的一个从来不说话的傻子突然说话。
“水……水妈没跟你说吗,我是好了。”
“好了?当真?”
“当真!”
花钰下意识摸了摸肚子,旺儿当即明白了。
“饿了?还有两个烧饼……等着。”
花钰站在门口等着,不一会人就回来,
“吃吧。”
一块麻布包着两个有些焦的烧饼……
旺儿心善,这还是他明天下地帮活的口粮呢!
花钰也不知道他也干完活有没有洗手,只好先一步抢来。
“旺哥算我借的,日后一定还!”
“吃你的便是。”
花钰狼吞虎咽,一天没吃东西,哪管你这烧饼发硬发馊还剌嗓子。
他此时此刻好怀念前世一眼不看的奶茶火鸡面炸鸡汉堡……
不一会就吃完了,还是饿,但眼下也没办法,只好道谢后离去。
望着花钰离去的背影,旺儿那乌黑的嘴挤成一条线,若有所思。
回到住处的花钰躺在稻草编织的臭床上,说是床其实也就是地上横一块一块木板再加点草席罢了。
屋顶还破着洞,夜空可见。
“还有月亮?倒也算是亲近自然了……”
一边拍蚊一边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