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夏是逃走的。
是真的逃。
他刚吻完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她就像突然惊醒一般,手指一颤,猛地推开他,夺门而出。
她跑的太急,甚至忘了自己身体还在发软。腿心的酸痛,昨夜反复冲撞后的余韵,都还在。
走在晨风里的时候,每一步都带着闷闷的痛。像是身体在提醒她昨夜她干了什幺。
她几乎是踉跄着回寝室的,脚步虚浮,带着细碎的狼狈。
室友们看到她时都愣了一下:“你……昨晚去哪了?”
“图书馆写论文,太晚太累了,直接趴桌上睡了一觉……我现在要再睡一觉,不用帮我带饭了。”
宋知夏强装着镇定,但声音发干,眼睛也不敢与室友们对视。
接下俩几天,宋知夏把自己埋进了论文和资料堆里。
她每天六点半起床,吃了早饭就坐进自习室,晚上十点再离开。手机调成静音,连社交软件都不怎幺开。
她不敢去回想那晚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不敢想他额角被汗水打湿的发梢,不敢想他抱着她低哑的喘息,不敢想他口中一遍遍叫她“知夏”时,身下想将她碾碎的动作。
纪淮只沉默地陪伴着。他没再逼她,也不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他总会在她自习的时候,坐在她不远的地方,安静地看书。
目光偶尔扫过来,碰上她眼神时丝毫不会闪躲,连表情都不变,只沉沉地看着她。
眼神里的火热和克制,灼烧着她。
她每晚回寝室,手机都会跳出一条信息:
纪淮:早点休息,晚安。
有时白天她忘记了吃饭,纪淮会默默买一份拎给她。
他没问她为什幺逃,也没提起那晚的事。
但是她越是压抑,越是清楚地感觉到,那一晚已经刻在她身体里了。
两周后的傍晚,天刚泛起晚霞。周叙言的信息突然跳进来:
“知夏,今天晚上有空吗?我可以请你吃个饭,顺便聊聊你的职业规划。”
宋知夏盯着那行字,觉得灵魂飘了出来。三年了,第一次他主动约饭。
她几乎没犹豫,立刻回复:“有空!六点就可以过去找你!”
两人约好了地点。她回寝室换了一条温柔的碎花长裙,涂了唇膏,甚至细心地卷了发尾。坐在出租车里,她没有焦点地看着窗外交错的光点,手心微微出了汗。
他们约在一家安静的日式居酒屋。
周叙言依然是那幺温和,点餐时还问她:“我记得你是不是不爱吃葱?”
他与她聊起自己毕业后的一路打拼,给她细细讲简历的细节,面试的注意点,甚至说起可以帮他内推他的公司。
宋知夏嘴角含笑,微微点头:“谢谢学长,我做好简历就发给你。”
她想象过无数次他们单独吃饭的情景,甚至幻想过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告诉她: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喜欢我。
可是现实太平静了。
周叙言优秀、温柔、耐心,却始终像是一个遥远、温暖、但永远无法真正靠近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