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霜父兄见周苫登门,惶恐不安,恭敬请座,张罗着杀猪宰羊,又搬出家中珍藏的一直舍不得喝的酒来招待这位千金太岁。
“令堂呢?”周苫打量一眼含霜的这位兄长,身子矮小,是个有侏儒之症的天残人,整个站直了还没香案高。
周苫此问让含霜兄长一呆,他懦笑道:“家母因诞下舍弟难产而死,相距有些年头了。”
还有此事……周苫赶紧去看含霜脸色,见她神情悲伤,便暗中骂自己粗心,竟连她的家事也不甚了解。
院里传来惨烈的猪叫,酣睡的含霜弟弟被吵到破门而出,一见是在杀猪,转而欣喜若狂,“哟,今日有肉吃了?”他吊儿郎当晃进来,盯几眼坐在上座的周苫,父兄让他叫人,他掏掏鼻子,不屑道,“什幺周太岁,没听说过,在我家,我就是太岁!你起开,这是我的座儿!”
周苫觑他一眼,这弟弟倒是全须全尾有手有脚,不过品性低劣,一开口,那股未开化的野人味儿就冲得刺鼻。
少女笑了笑,没关系,她最擅长对付野人了。
她朗声告诉这家人,她要在年底娶他们的女儿姊妹过门,在场人连同含霜在内皆怔愣不语,周苫弯腰作揖,对着含霜父兄叫道:“岳丈、大舅兄……受女婿妹妻一拜。”
“此番来得匆忙,也未备好礼金。”周苫摸索全身,将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放在桌上,笑道,“不如这样,明日我差人拿一张瓷器铺子的契约来,送与你们,只需稍加经营,你们后半辈子便能无忧了。”少女没直接送他们彩金,后续补上也只是托词,方才摘下的那些佩饰其实已然够寻常家娶妻的聘礼了,对周府这样的门户来说却是九牛一毛,不上台面。周苫本也没想给他们台面,她娶的是含霜,她的台面也只会给含霜。成亲当天她要十里红妆八擡大轿,把豪礼铺遍整座凤城,只赠给她所娶之人。
送给他们的这些首饰并一间铺子已然能够还清含霜的养育之恩,周苫倘若再恩怨分明一些,其实根本无须还清,含霜不欠他们什幺,相反,是他们靠含霜在周府的月俸才苟活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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