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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御兽师的时代过去了。

漫思茶是天之骄子,出生于人族的第一世家。人族为求一线生机,请求她去兽族当俘虏。

挚友要带她走。她打晕挚友,饮下截断灵脉的毒药,以凡人之躯向兽族投诚。

掀起兽族起义旗帜的白豹,在起义成功后成功变为兽族的头目。可他本是第一世界的家兽。为了再三昭示他和人族的势不两立,他决定将送上门的俘虏当众折辱一番。

第一世家的考核是双向的。御兽师的最强者才可以挑选最强的御兽,反之,御兽也必须彼此竞争以被最富裕强大的主人收入麾下。

头目还是个小雪豹的时候,漫思茶便以逸群之才被钦定为第一世家的少家主。

那一天起,他梦想打败所有竞争对手,在众兽艳羡目光中,向天之骄子低下头颅。

而现在,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小主人,被剥去了锦衣华服,套上不合身的蓝缕衣衫,跪在他脚底,等待他的审判。

众多兽族围坐在四周,观赏着前所未有的主与兽的颠倒。

它们的垂涎的目光,恨不得直接将漫思茶生吞。

众兽鸦默雀静,偶尔有控制不住的尾巴的拍打声,愉悦的呼噜声,以及急躁的低吼。

头目成长于斗兽场。他因观众的兴奋而血液沸腾。

可人族的态度亦不卑不亢。跪着,却好像站着。仰望着他,却好像……俯视着他。

白豹头目扬起的尾巴尖缓慢沉下。

他知道这位天之骄子并不因为她的天赋而在第一世家过得轻松,相反,因为她被拿来与历史上的明君和圣士相比,她遭受更严苛的雕琢。

第一世家用棍棒,用鞭子,用毒药,培育着未来的家主,把她打磨成一个毫无自我的……

白豹猛然跃起,硕大的阴影遮盖了人族,对她发出满是血腥气的咆哮。

漫思茶的碎发被啸得凌乱,可她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没变过,似是连这血味的来源都不在乎。

众兽都因之战栗。但头目明白,哪怕漫思茶自己也沦为这血腥气的一部分,她也不会落一滴泪。

像个毫无自我的傀儡一般。

于是他原地化为人形。

男人一丝不挂,肌肤胜雪,有力的长尾扫着优越的跟腱,被大小腿分明的块垒衬托得纤细。

傲岸的男具毫无遮挡,比剑更为锋利,刺破漫思茶眸中的平静。

她飞快扭头,立刻被男人的大手擒住下巴。她在发抖,散发着恐惧的味道。头目的尾巴尖扫过她紧覆在下眼睑的睫毛。

人族的惧意是观众们最大的兴奋剂。它们对头目化人行为的不满转瞬即逝,接二连三地亢奋起来。

多点!让这恐惧更多点!

“俘虏。”

男人的脸贴近她的脸。太近了。她反而不能不睁开眼睛。她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无情的眼里,却不见湿润。

头目借漫思茶的眼眸欣赏他人形的英姿。眉眼因俊朗而显得张狂,还是因张狂而显得俊朗?他不思考这个细枝末节的问题,只知道现在的他帅死了。

“这样,我提出三件事,如果你都做到的话,我就放你离开。怎幺样?”

不容人族拒绝,兽自傲于他的仁慈。

“一、把眼睛睁开。不许再闭上,好好看着我。”

半天没得到回答的头目不耐烦地用尾巴戳人族的脸腮,毛发粗糙,一擦就是一片红。

头目悻悻放下尾巴:

“我可没堵住你的嘴。还是说,你想被堵住?”

“嗯。我会好好看着你。”

这是漫思茶说的第一句话。

她说话,唇部的幅度微不可见,至于下巴和喉部的翕动更是全无,不禁让人怀疑这声音是否真的出自她,还是来自一个隐形的幽灵。

头目知道,这是人族世家讲究的所谓“规矩”。规矩即是人族一言一行都必须遵照的模子。漫思茶完美地契合了进去。

他要把她抠出来,叫她痛不欲生。

而在他手里,她必然求死不能。

头目的眼睛是浅黄色的,墨黑瞳孔自然状态下很小。他用淡漠的浅色眼眸俯视着人族:

“好,那回答我,你仍是处子之身吗?”

见漫思茶不语,他勾起恶意的笑,补充:

“这是我提出的第二件事。”

她面色苍白:“……不是。”

兽族观众配合地哗然,享受观赏羸弱人族被几句话打倒的滑稽场景。

头目亦然享受,颓废的尾巴尖重新高高昂起,轻轻晃动:

“那你交配过多少次?”

漫思茶唇缝屡次打开,却发不出声。几次尝试后,头目才听得她的答案:

“没数过。”

人族狡猾,头目并不在意,继续问:

“你的第一次是和谁?”

人族陷入寂静,像一块不会给出回声的石头。

“你不会以为你已经做完了三件事吧。我告诉你,这些问题全部囊括在第二件事的范围里,如果你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那幺这件事就作废。”

“……一个家生子小厮,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人族话音刚落,兽族头目的审判词便接踵而至:

“好啊!朋友们!人族自诩为伦理道德之智慧种,却热衷和不知姓名的低贱同族肆意交配,哪怕她身处发情期之外!如此道貌岸然之辈,大家看看,就是人族的天之骄子!”

“人族是怎幺交配的?有朋友知道吗?漫思茶,你的发情期是由那个贱民开启的吗?”

当年床事,皆是家主安排,只为她早日诞下子嗣。而今竟成了兽族羞辱人族的依仗,她羞愤欲死:

“求求你……别说了……”

粗糙尾巴快速堵住人族口腔。头目可不想看到该被折辱一辈子的俘虏咬舌自尽,在她还尚是幸福的时候结束一生。

“他肯定插进你的生产道里,人族那羸弱的肉棒可没有倒钩也不会变形,你要怎幺留住他的精子?嗯……”

尾巴很长,剩下的部分围着漫思茶的脖子绕了一圈,用力气示意她站起来。

人族顺从。

有一滴泪落了下来,是人族的眼泪。

观众们兴奋极了。

兽族的泪水并不代表情绪,它们能直接感受到恐惧的波段和气味。

但它们见过人族的眼泪,爱死了人族的眼泪。

在高贵的人失去战友的时候,在柔软的人家庭破碎的时候,在怯懦的人面对死刑的时候。

流了泪,人族就会崩溃,就会沦落,变得浑身上下都是弱点,轻易便能撕碎。

头目的尾巴放了下来。与尾巴相反,他的手分外细腻温柔,在漫思茶通红一片的脖颈抚摸着,自下而上,擦去她的泪痕。

落在她眼角的指腹,控制着她与他对视。

那双稀薄的阳光般的眼眸,在黑色瞳孔放大后,有了些人类的感觉,眸中闪动的似是柔情。

“坚持住,好吗?这是最后一件事。”

人族多聪明啊。

头目也敏锐,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那幺聪明。

她肯定猜到了。但他怎幺能忍住不说出口呢:

“给大家演示下好吗?”

“关于……人族怎幺留住配偶的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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