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钰是一条刚学会化形的狐狸,他漫步在一片梨花林中。
梨花簌簌落下,被风吹向远方。
最大的梨花树下躺着一个人,白色花瓣散落在她的衣角。
时钰慢慢靠近蹲下,看了看周围又凑近了些,浅眸里带着好奇。
白色衣服上绣着金纹,眼上蒙着同色系的绸带。
时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对方肩膀,没有反应。
他一人生活在这儿,从未见过其他人,她是谁?
时钰轻拂掉她身上的花瓣,俯身在她脖颈间轻嗅。
眼角慢慢染上一抹红,好喜欢,她身上的气息令他好舒服。
狐狸是有发情期的。
时钰打算将人带回自己的住处。
她比时钰高,扶起人时,时钰踉跄了一下,她全身力量都靠在他身上,发丝和垂在脑后的发带随着动作轻扬。
好不容易到达竹屋,时钰扶着她躺下,他坐在床边,一只玄鸟停在窗柩,黑色的眼睛盯着里面。
他开心的对玄鸟说:“这是我为自己找的伴侣。”
“你也觉得。”
“她很好。”
时钰指尖触碰她身侧的手,再看过去,窗边已经空了。
……
已经过去了两天,床上的人都未醒来,时钰用灵力探查过她的身体,没有任何不对劲。
时钰侧躺在她身边,手揽住她的肩膀,两人同榻,半个身子都靠在她怀里,很是亲密。
时钰擡眸看她。
为什幺还不醒来?
醒来后可以和他结为伴侣吗?
……
时钰一层层脱下她的衣袍,至最后一层里衣时手指动了动停下,有些害羞地别过脸。
盯着没甚好看的桌子看了一阵,时钰才有所动作。
他倒是还想扯掉她脸上蒙着的绸带,想来她蒙上这绸带应该事出有因,时钰也就没动手。
浴桶里盛满热水,雾气弥漫,时钰脱掉水中人最后一层衣服,在水里脱他就没那幺害羞了。
时钰拿起一旁的帕子为她擦拭身体,指尖划过某根柱状物时一颤,那物也在水中晃动了几下。
时钰抿了抿唇,热气好像也蒸红了他的脸,手继续往下擦拭。
沐浴后用灵力烘干她身上的水液,施诀为她换上新的衣服,时钰在她怀里缓缓睡去。
……
昭临感觉胸口闷闷的,睁开眼却什幺也看不见漆黑一片,一层布料束着她的眼睛。
擡手扯掉绸带,一层禁制显现在绸带上,金色法纹流转。
她摸着布料。
这是……
昭临扯起嘴角,笑意冰冷。
无意闯入秘境,秘境临坍塌时一条丝带缠上她,随后便陷入了昏迷。
暂时解不开禁制,眼睛不能视物,昭临展开神识,这是一间竹屋,陈设简单,她胸口趴着一只安睡的狐狸。
昭临揪起狐狸颈后皮肉,将它提起来。
狐狸被这动静惊动,前爪在半空中乱动几下。
毫无预兆地,昭临怀里多了一个人,她的手还放在他颈后,不过由抓变成了摸。
她醒了,时钰惊喜地搂住她,刚要开口,便被掐住脖子从她身上下来甩到一旁床榻上。
“唔……”时钰嘴里泄出轻哼。
昭临手收紧,“你是谁?”
时钰看着面前的昭临,他张开嘴呼吸,两手无力撼动她一只手。
为什幺?为什幺这样对他?
时钰未与他人接触过,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这里的草木和未开智的动物。
他的性子实在太过单纯,没有想过昭临是个怎样的人就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属地。
滚烫的泪水滑落在昭临手上,昭临松了手。
算了,不过是一只小狐狸。
她从床上下来,衣角被扯住,细细的哭声从身后传来。
昭临仍然可以看,不同于用眼睛看,她能够看见神识笼罩下的每个角落。
现在,昭临没有转身,美人垂泪,衣带散乱的画面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
眼尾绯红,漂亮的眼睛怯怯地看着她。
轻轻拽住她衣角的手晃了晃,他说:“我叫时钰。”
顿了顿,时钰又道:“那天我看你躺在树下……”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多谢。”一袋灵石放到了桌上。
昭临往外走,白金袍从时钰手里抽走。
她要走?时钰拉好衣衫,赤脚下床向她跑去。
昭临拉开竹门,以竹屋为界,后面是成片的竹林,而前面是看不到尽头的梨花树。
“你要离开吗?”时钰在她身后站定。
“嗯。”昭临跨门而出。
时钰往前走了一步,“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他的话音还未消散,眼前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时钰扶住门框,她走了……
……
昭临并没有走远,神识向四周蔓延,这里很大,像没有边际一样。
她选定了一个方向。
……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时钰跪坐在河边,伸出细白的手指拨弄溪水,水面上倒映出他的面容。
他变为原型,白色的团子在梨花树林间穿梭。
最大的梨花树下,时钰枕在自己的狐狸尾巴上。
狐狸耳朵动了动,好熟悉的气息,时钰睁开眼擡起爪子往外走了几步,擡头往上看。
昭临躺在粗大的树枝上,白金色衣袍随风飘扬,梨花划过衣角掉落他身前。
眼里闪过欣喜,狐狸后腿用力,弹跳起来爬上树枝,施了个法术清洁身体,白色团子这才团起身体轻轻地趴在她怀里。
良久,一只手抚摸柔软的毛发。
时钰舒服地哼唧出声。
……
昭临在竹屋住了下来。
无论去往哪个方向,最终还是会返回竹屋周边,她似乎进入了某个阵法。
这里灵气充裕,倒是很适合静心修炼。
待她找到阵眼之前,姑且在这里待上一段时日。
(我流蒙眼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