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之后,吴思屿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他躺在沙发上,后脑勺压着枕头和叠好的被子。秋天亮得发白的夜晚有些凉意,他却不觉得冷。
怎幺也睡不着,手交叠枕在后脑勺,过了一会又在裤头之下,再过一会,他觉得不甚很有意思,有些口干起来。
茶几上放了两杯水,他拿起右边那杯,一饮而尽,放下的时候不收力,玻璃杯和玻璃茶几在深夜清脆碰撞一声,很像晚钟整点报时。
还觉得渴,又拿起左边那杯,仰头也是一口,喝完了他却没放下来,虎口环着杯身,举过头顶,转圈打量。
他看见杯沿有一点黏糊的痕迹,在玻璃对月光的反光里,模糊是清澈的对照组,很是显眼——那是唇膏的唇印。
他盯着唇印看了一会,又放到鼻下闻了闻,最后伸出舌头舔了舔。
没什幺味道,也还是不解渴。
轻轻放下杯子,这回像是羽毛落地。
他起身在书架上摸索,第二层最右边,方便拿取的位置。摸出一个烟盒,打开,里面只有一支烟,拿出来。这支烟是燃过又熄灭的,矮了一截,头顶是余烬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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