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没想到她真的扑了上来，瞳孔震颤。
司倪的虎口扣着他的脖子，咬牙道：「不对，我是不好的人！⋯⋯所以其他人才会离开我。」她或许也有点迷糊了，被眼前的人单纯的逻辑扰乱了，「我性格乖张孤僻，私下脾气也不好，我身边的人都说我这样不行⋯⋯我应该勇敢一点，接受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
「可我不想！我不愿意！」
热烫的眼泪自女孩子的眼眶滚落，砸在男孩子的胸膛。
「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司倪也不知道自己和一位陌生人说这些话是想得到什么？她只是憋太久了，想找人发泄⋯⋯
「就这么做吧。」他似乎没有被她突如的激动吓住，白皙的脖子被她失控而加重的力道掐红一片，他却只知道重复道，「姐姐喜欢的话，就这么做吧。」
指腹抹过她的泪水，司倪微愣，臀下的肌肤似乎都在发烫。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怎么随便坐在陌生人身上？天啊⋯⋯男生的体温都这么高吗？为什么连她都觉得好热⋯⋯
「姐姐⋯⋯」
掌心的脉搏涌动，几近呻吟的喘息让司倪几乎想捂嘴尖叫，「你⋯⋯闭嘴！」身体像在躁热的夏天一口饮尽一罐气泡饮，沁凉遍布全身，独剩密密麻麻的灼热感在喉头冒着泡。
本意是想威胁，孰料现在有点下不了台。
司倪腿麻了。
男孩子的眼神受到酒精的渲染，温和迷离，脖颈间的青筋鼓动，这情景又更像是她强迫他。要上不下的感觉令司倪不安，她直起身想避开那团热源。
一阵低喘自男孩子的齿缝挤出。
司倪翻身下来。男孩子的声色似乎埋在潮湿的土壤，带着千丝万缕，「姐姐⋯⋯我有点热，有点难受。」
她欲盖弥彰的将棉被盖满他全身。「不准出声！」
「姐姐⋯⋯姐姐⋯⋯妳能再碰碰我吗？好舒服。」
「你别想！」
少年的额间沁出了汗，他微微动了腿，像只孱弱的小鹿，拖着血流不止的小腹向她依偎。
司倪不确定看过片算不算一种经验，还是青春期时在商佐的讯息内翻到的影片，似乎是同侪间的玩笑，她当时不知情以为他藏了好东西不与她分享，于是自己偷偷摸摸地翻他的手机看。
原来商佐也会看这些吗⋯⋯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这种事？
自那次后，商佐的手机上锁了，再也不让她单独进他的房间，以前拥有的特权随着年纪增长愈来愈少。她不能再和他睡同一张床，喝一杯饮料，更不能随时随地的牵手，下课了也不能天天去教室前找他，其他人看见了会误会。
有什么好误会，他们以前不也都是这样？
「司倪，我们都长大了，彼此之间要有男女界线，很多事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
为什么呢？
「⋯⋯求求妳，姐姐。」
司倪猛地回神，他这一求，她的腰背都酸软了。「⋯⋯你起来。」她还端着高冷姐姐的人设，不能让他发现她是恋爱小白。「自己去浴室解决。」
他擡臂压眼，腹部使力，最后几乎哑笑出声。
数十分钟后，朝鹤从浴室出来就见她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他像是什么洪水猛兽。「姐姐。」他适时地喊她一声。
——他还是那个可爱傻气的弟弟，别担心。
司倪觉得这一切过于荒谬，藏在身后的指尖微微颤抖。
他又喊了几声。
司倪被他喊得敏感，迫不得已只能应他，声音含糊，反而像是吊着人。
他滚着喉结又笑，「姐姐睡吧，不早了。」
待回过神，她已经按照他的话上床，朝鹤也安静地闭上眼，不再吵她。
她竟还觉得他乖！不会还真的当姐姐当上瘾了吧？
司倪几乎不曾与异性走这么近，她只拉过商佐的手，靠过商佐的肩打瞌睡，就连现在坐在机车后座是否要抱他，她都得想一周。这样的她，怎么会和仅说过一次话的人，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状况下，睡在同一张床上。
司倪包里露出的信封袋，终于意识到——这弟弟好像有点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