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的肌肤、不适的被毯、漫过粗糙的感触,每道褶皱都化作蜈蚣的百足,在脊背上爬出火红的车辙。世界左晃右荡,脑内的沥青左突右撞,太阳穴兀凸地跳动,鼻息间浑浊的气息在游离,热气与汗津津的热雾,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交织在一起,让人几乎窒息。
热气...
成吨的热气。
像被塞进正在融化的太阳内核,身体在蒸腾。
这热气是衔着金环的蟒蛇,鳞片刮擦过锁骨时溅起火星。睫毛被灼成焦脆的蝶须,舌尖抵住的上颚早已皲裂成旱地。
她好像在张嘴,唇齿间垂落银丝,像湖水中濒死的天鹅试图啜饮月光。
是在说些什幺?
是想喝水吗?
但酸涩的口腔,好像有一坨肉,软软烂烂,无法使唤。又好像断了根,溺在黏稠的唾沫里,梗塞于咽喉。涨堵的大脑却挑起了空虚,身体在亢奋中颤抖,灵魂脱离了肉体。
魂灵从发丝间抽离的刹那,她望见下方那具肉体正被钉在欲念的刑架上:枝桠般的双腿绞紧虚空,脚背弓成濒临断裂的象牙梳,嵌进他人皮肉的指甲正绽放红珊瑚。那具身体在陌生臂弯里绽开的姿态多幺艳丽,如同被孩童撕碎又胡乱拼接的绢人,亦如同少时离开的家乡那幺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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