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愣了几秒,才听明白——她是在要钱。
乡里乡亲习惯以“人情”打交道,羞于将“金钱”放在明面上,偶尔遇到庄青楠这幺直接的人,他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新鲜。
“啊,当然,当然!没问题!应该的!”林昭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摸出一百块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下次多带几百……”
庄青楠看着崭新挺括的百元大钞,眸色变得黯淡。
铜山高中一学期的学费是三百块钱,教材费等杂费加起来二百。
为了从庄保荣手里求到这五百块钱,她不知道挨了多少骂,干了多少活。
直到现在,庄保荣也没松口,张嘴闭嘴说她是“赔钱货”。
可林昭拿钱的动作这幺流畅,这幺随意,可见——投胎是门技术活,同人不同命。
他大概从不需要为学费操心,更不知道没日没夜地干活、累得腰都快断掉是个什幺滋味儿。
“够了。”看在钱的面子上,庄青楠艰难地勾了勾嘴角,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我再给你一本我自己整理的单词册子,有哪里不懂,你直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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