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沉。
项维青没有梦到陈楚涟,反而梦到了弟弟陈唯淘。
他是陈亦权中年所得,又是父亲的衣钵传承,因而备受宠爱。
只要陈唯淘活着一天,项英虑就只能做他的左膀右臂,向一个黄口小儿低头。
梦里的陈唯淘亲近她,信任她,敬重她,可有时不知怎幺,也爱做些幼稚的恶作剧:毯子下的铁刺,门上的水盆,枕边的鬼脸……不知疲倦地给项维青制造麻烦。
项维青不讨厌他,但巴不得他去死。
可直到项维青将枪口对准陈唯淘的太阳穴时,他说:姐姐,别忘了我。
那是陈唯淘的最后一句话。
清醒,眼前是熟悉的卧室,窗外仍是深夜,卧室外地上的绳索提醒着才发生不久的情事。
牧嚣将一块毯子裹在身上,从缝隙中能看到一道道被绑出的红痕,而他本人则顶着一身青紫,坐在床头不停玩弄床头柜上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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