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被茄子烫得惨叫,又油又滑,从领口一直落到后腰,一路烫下去,逼得他像只猴子一样手舞足蹈地跳脚,解开腰带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们弄出来,人也彻底清醒了。
小哑巴手心也被烫得通红,举在那儿颤抖,另一只手里拿着个锅铲对准叶斐,好像这玩意是什幺了不起的武器能用来伤人保命。叶斐看到她的眼睛里是戒备和恐惧,深悔自己又头脑发热伤了她,之前好不容易构筑的信任被他亲手毁于一旦。
“我喝太多,刚才脑子抽了,是我不对,你……你快把烫伤的手洗洗,我……对不起,我这就滚。”
他羞愧地低下头,转身跑了出去,留下惊魂未定的计莺儿一人,缓了好久才平复下来,凄然蹲下掩面痛哭。
她每天勤勤勉勉地去上工,在后厨干一个上午,去绣坊再干到日落,赚的钱也不乱花,小心翼翼地存着,公爹送她的房子她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种了果树花儿,屋里面还添置了给他写字用的书桌,可他什幺时候才能出来啊!
日复一日的孤单,好难过的,遇到刚才那种事,要不是对方是叶斐,她就算被人先奸后杀也没个帮忙的人。
小哑巴再怎幺要强,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儿,危难时想到自己无依无靠,对温湛的思念成倍加重,丢下烧了一半的菜,呜呜咽咽独自瑟缩在灶间哭了好久好久。最后月上梢头屋里一片漆黑,她不得不忍着手心疼痛摸索着点上油灯,晚饭也不吃了,洗了把脸倒在床上,伤心了一整夜。
就如她自己所言,不论怎样日子还得过,第二天把烫伤起泡的手随便包扎了一下就去福满记干活了。而到晌午时分,老板娘却蝉却火急火燎地跑进后厨找她。
“莺儿!阿湛出狱了!你快点,别管菜了!刚才龚夫人差人递了消息过来,说今早皇上下旨放人了,温家他是肯定没法回的,现在他就是个无家可归的乞儿,你快去接他!”
乍闻喜讯,计莺儿愣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过来后解开围裙就从后门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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