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落了起来,轿辇里堆了狐狸毛软垫,一派暖融融。项司蓁一只手护着小铜炉,另一只手捏一只细火箸,专注地拨里边的银碳。

“半个时辰。”明远心捧茶在一旁,难免有怨气,“上回多少留了您一夜。”

“朝堂一堆烂摊子呢,他不高兴也是人之常情。”项司蓁不放在心上,把手炉往崖青手上一塞,自己趴到窗边,挑起锦帘,脑袋钻出去张望,“今年头一回落雪,咱们去明光殿吧,答应过阿空的,陪他看雪。”

外头冷得待不住人,她又脱了斗篷,一张脸就这样迎向风雪。明远心慌忙拉她回来,一面替她擦拭,一面绞紧眉心,“一刻没看住都不成,好歹也…”

明光殿并不大,从回廊过去,侧室也就几步远。

里边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地龙也没烧,熏炉倒点了一只。少年伏在案上,摆弄面前的白玉棋盘。黑鸦鸦的眼睫垂下来,遮出一小片阴影。大约听到声音,他猛地擡起头,怔了一怔,随即涌上不加掩饰的欣喜,“皎皎。”

宫侍将其余的熏炉一一燃上。项司蓁笑盈盈的,并没有恼他喊自己的小字。等子意替她脱去白狐狸毛的披风,就迎上前,“好冷,你这样不会受风寒吗?”

“冻着了吗?”江树空抓过她的手,捂在掌心,有些委屈,“你没有跟我说,不然我早烧地龙了。”

“忘记阿空不怕冷了。”榻上跳来一只小黑狗,尾巴断了半截,水汪汪的圆眼睛对着项司蓁,轻轻叫了一声。她抽回手,笑着去抱它,把它团起来揉它肚子,“小狐狸,想不想我?”

小黑狗呜呜地蹭着她,尾巴摇得愈发厉害。她眼睛笑成半弯,俯下脸,贴到它脑袋,亲昵地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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