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夜深云重,阿初轻手轻脚卸下囊袋,再推门进屋。屋里没点灯,黑擦擦的。大概是阿爹睡着了吧,阿初想。
上月甘一阿爹上山采药时不慎跌断了腿,只能卧床静养。娘去地早,又只有阿初一个孩子,养家糊口的重担一下子压到阿初肩上。凛冬已至,万物凋零,阿初每每上山采药手都冻地红肿,往往还找不到几株药草。
屋里越发阴冷,还伴着浓烈的异香,熏地阿初脑袋昏沉,她从进屋时就嗅到了这古怪的味道,但是冬风吹地她脑袋麻木,因而并不放在心上——
阿初双腿愈发无力,竟“砰”地一下跪倒在地,地上黏糊糊的,好像沾染上了脏东西。是血!阿初悚然,想支撑着逃走,可下一秒就跌入黑暗。
一
山道颇陡,稚青走地吃力,偏偏师兄似脚下生风,已经拉出她好长段路。她有些后悔每天在观里只顾吃喝,把自己吃的肚子圆滚,现在连路都走不动。
天气寒冷,山间更甚,稚青汗流浃背的,风把袍子吹地作响,浸着汗水的里衣染上北风,稚青冻地瑟瑟发抖。她有些埋怨地朝前方那个挺拔如劲松的身影看了一眼——师兄白衣灼灼,衣抉翩翩。“师兄,等等我啊!”稚青高喊,惊起了一树的鸦雀。
绛离心绪重重,他一会想起原本说最多三个月便归的师父无忧子,一会又想起师妹稚青。无忧子盛夏时节离开,而如今都快过年了;稚青体弱又贪玩,不久前染上温病,才刚转好。
青竹观只是个小观,观里只有无忧子和两个半大的弟子,偏偏还是方圆数里唯一一个道观。虽然处在高山,每天来拜观的人也不多,但是一出什幺邪祟事第一时间来找的就是道观。
后续内容已被隐藏,请升级VIP会员后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