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意坐在妆台前,一边听望雨说话,一边由着她给自己梳头。
望雨的一双手轻巧灵动,将柳书意的发丝理得又柔又顺:“不叫姑娘笑话,奴婢虽是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的,却只是个在院中扫洒的粗使丫头,后来被娘娘指去照顾殿下,才学了些妆扮的手法,真要论起来,和宫里那些专职梳妆的姐姐们是全然没得比的。”
“哪有,姑姑太谦虚了,您梳得很漂亮。”柳书意这话出自真心,望雨随手一盘,便给她梳了个双刀随云髻,这手法莲歌就是再学十年也学不出来。
因着府中没有女子用的头面,柳书意又执意不肯要望雨的首饰,望雨便去院中摘了几朵将将盛放的西府海棠。
此时云消雨霁,澄空碧洗,初放的海棠在阳光中莹白透粉,鲜妍娇嫩,正是最美时节。望雨从中挑选出开得最好的几朵,给柳书意缀在鬓间。
柳书意手里捏弄着剩下的花朵,状似无意地问道:“姑姑可知沈墨书沈公子现在如何了?他可有受伤?”
望雨簪花的手一顿,复又慢慢插下:“沈公子撞伤了头,如今还昏着未醒,不过大夫看了都说没有大碍……姑娘可是识得沈公子?且听奴婢一句劝,这男人呀光看样貌是靠不住的,都是些绣花草包、银样镴枪头,最重要的还是得看人品心性。而论品性,不是奴婢夸,自然要数我们殿下是顶顶优秀的……”
柳书意有些哭笑不得,她算是发现了,这位望雨姑姑看似精明能干,实则是个热情单纯的性子,也难怪太子殿下没有将她留在东宫,而是送到了封地来。
她想了想,好奇问道:“这别宫怎的如此清净,皇后娘娘的其他宫女就没有同姑姑一起出来荣养幺?”
望雨的眼神暗了暗:“哪里还有别的宫女呀……当年娘娘仙去,姐姐们都殉主了,也就独留了奴婢一个,为了伺候殿下才不得不继续活着,只等百年以后,奴婢再去地下陪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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