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下了大雪，厚厚的白将光秃秃的枝桠压出不堪重负的弧度，风一吹过就能让连绵的雪扑簌而下。
通往城里的路上也积了薄薄的一层雪，马车车轮辗过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兀。
“小娘子，一会儿路过千元斋要不要带些糕点回去？感业寺的斋菜虽然味道也不错，但总归不如千元斋的点心好吃。啊，牛乳温好了。”马车内一个梳着两个花苞小揪的圆脸丫鬟笑眯眯地说，一边把温奶递给一旁正闭目养神的小姑娘。
被称为小娘子的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着一身朱红色交领齐胸衫裙，外罩一件荼白的大袖纱罗披衫。模样虽未长开，仍旧带着孩童稚气，但从精致的五官中仍可窥得日后的倾城之姿。
裴姝妤睁开眼接过那白玉盅，捧着抿了口，一双蕴着婉转流光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睨了那丫鬟一眼：“我看是你自己嘴馋了吧。”
小丫鬟受了那一眼直觉心跳加速，赶忙红着脸解释：“西瑶明明是为了小姐着想嘛。”
“好好好，那一会儿你替我去千元斋买几盒梅花奶冻糕吧，几日不吃还有点想念。还有枣泥酥，前些日子刚听阿娘念起过。余下便再买两碗藕粉圆子和两盒豌豆黄吧，你带回去同东紫一起吃。”裴姝妤挽出一个笑，柔声吩咐道。
西瑶惊喜，一双眼睛瞪得极园：“小娘子可真是人美心善，还想着我同姐姐。”
裴姝妤将没喝完的温奶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伸出葱白的食指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就属你会说话。”西瑶也不恼，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憨笑着。
“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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