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妙儿虽与那凤卫首领自述为合气道门下,但其实她并未真正入某一道门,只是先时托身道观,纵是做做样子,也终究耳濡目染,再加上行走江湖以来的见闻,对这些自是摸清了门道。
她自认出了家,却非入了道,清溪观给了她容身之所,让她于红尘外也能庇护亲友,这个认知,在她接任观主五年后仍未改变。
接来表哥与叶绸的时候,殷妙儿已过而立。
方外之地似是减缓了时间的流逝,殷妙儿迎出来时,云闲望见她仍似旧时清丽的面容,略有讶异地眨了眨眼,随即便露出了笑意:“表妹。”
殷妙儿心中本有万千感慨,见着他的笑,那些情绪顿时在眉梢眼角化去,只余下纯然的欢喜。千言万语梗在喉口,她一时竟不知能说什幺,只唤他一声:“表哥。”
这一刻,仿佛光阴倒转。十八年前,殷家后院,那一次是她先开口,一见倾心,却不想尘网藩篱,困去他们大半年华。
粗粗一算,已有十二年未见,但这漫长时光未曾予他们隔阂,故人重逢,那些灰暗的过往似乎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她和他都知道,从今往后,他们有了家,曾经被迫割裂的缘分,终于于此刻再度牵连。
殷妙儿压下内心的激荡,领着二人先行入内,一路上不免问问这些年他们的生活起居,大半都是叶绸答的,只问到对将来的打算时,叶绸顿了顿,先看了眼云闲,方道:“云表哥与我已是方外之人,也不必避讳什幺,就在观中给我们寻间屋舍容身便可。”
他们二人此次是趁乱北上,除却贵重之物贴身携带,其余身外之物都舍下了,云闲的书童几年前就被他自己遣了去。如今两人皆是无牵无挂,正是改头换面的大好时机,殷妙儿虽有打算,但也知以他二人性格想必不愿多起波澜,便不再多问,引着他们到了观后东侧一间两进院落,介绍道:“前边是给香客小憩的厢房,观中小弟子们在西侧通铺,后山脚下还有我一个朋友暂居,我想了想,这些地方都不太方便,就委屈你们先在我这儿安顿下来,日后若想变动,咱们再行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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