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怕,怕得要命。
她躲在厕所最里面的隔间里,抱着小腿蜷缩在污臭的一角,死死地咬住嘴唇,噙在眼睛里的泪一滴滴地无声落入地板缝里,被撕成碎片的英语作业簿挂在隔间的门板上,她颤颤地伸手去够,却总是差那幺几厘米,可她不敢往前挪,门外的人随时有可能破门而入,即便这是女厕。
——她领教过他的厉害,提好裤子的她将将出门,便被气势汹汹的男生从前往后揪住马尾辫不管不顾地向前拖,她好疼啊,头皮都要整个掀起来,可她不敢叫,叫一声攥在头发上的手力度便会加一分,她低着头弯着腰,手紧紧地抓住肥大的校服裤,彳亍地向前走,噩梦一样的过程从操场的厕所持续到教学楼前,走过他们身旁的同学们大都习以为常,甚至以为她热衷于此,她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赶紧走赶紧走,人家谈恋爱呢。
腰弯得太久直不起来,腿弯控制不住地跌在砂石地上,砺出几道血痕,头顶响起稚嫩里带着阴沉的声音。
“作业再做错一道题,裤子你都提不完。”
女孩狠狠地打了一颤,她知道他做得出来,于是不住地点头,她听见自己麻木嘶哑的声音从一把破败的嗓子里逸出来。
“嗯……嗯…不会…不会了……”
上课铃响起了,她终于呼出在肺里积了许久的气,没有力气了,她摊在污浊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并不清新的空气。
走出门口,她已重新变成了那个人见人爱的优秀尖子生林子清,虽然眼睛微红校服略皱,作业簿是奇怪的一团,可她依旧笑着,眼睛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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