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好不好

环境真的会改变人的心情。

在台东生活感觉比较像个「人」,像K,还有村落练舞的妇女们,当她们看着我时,就是要与我讲话,想知道我的想法,想知道我从哪里来;感受上就是活在当下,此时此刻。然而在西部大都会生活常常不把别人当人看。比如说以前我工作中午与同事外出午餐时,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同事说话,对方说到笑,我就跟着笑,对方说到皱眉头,我也跟着沉重一下。说实话,当下我根本没在听同事说甚么内容,脑袋瓜里想的都是自己工作的内容。不过,对方也不会在意我有没有真正听进去,她只是想趁午餐时间发泄一下情绪而已。而且下回可能换成我发牢骚,我也不会要求她要认真听。这种都市人际关系大都以自我为中心,眼睛看着别人,但是心里想的都是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把人当人看。

在村落住了才半个月,原本在西部都会那种充满自我重要感的心情,很快就被台东人的当下生活给消溶掉,很自然就在当下活着。在村落遇见人,谈话内容都是玩乐。

「昨天去换工采菊花,很好玩。妳一起去玩,有空。」

「晚上聚会所要练跳舞,还有鸡汤,妳来玩啊。」

「星期天要去爬我们的圣山,要祭祀祖先。老人家会在山下菜园煮菜、烤肉等我们下山来吃。很好玩,要不要去,一起爬。」

我能如此快速融入原住民部落,并不意外,婚前我就有一些机缘到原住民部落过。年轻时代就被原住民的丰年祭(那时的台湾社会对原住民族群不够重视,以为她们的的祭典都是丰年祭)深深吸引着。第一次到原住民部落是二十八岁在南部深山参加祭典活动。不仅让我亲身感受到原住民开朗、好客的温暖,更见识到原住民丰富的文化艺术,还发生了一件令我永生难忘的事情。

在台北长大的我,小时候见过父母亲到乌来游玩时与原住民妇女合照的相片,惊讶于她们的传统服装如此美丽;长大后从电视上又看到原住民丰年祭唱歌跳舞的影片,更是惊为天人,觉得她们的文化充满着艺术性;但是从没机缘结交到原住民的朋友。读大学时,班上有一位从台东来的原住民同学,全班也没人用心搞清楚他是哪一族人,就叫他「酋长」。回想起来,觉得好可惜,大学四年就埋头读书也没深入与「酋长」为友,错失结交原住民朋友的大好机缘。大学毕业在出版社担任编辑工作,有机缘读到一些关于原住民风俗文化的书,很受吸引,觉得台湾有如此丰富的原住民文化,才是台湾之光。希望有朝一日能到原住民部落走走,了解一些他们的生活风俗文化。一位好友在秋末时自行前往苗栗山里参加原住民的祭典活动;回来后,她将所录的祭典歌声放给我听,还描述了当天深夜在祭场上跳舞的美好经历,我听得如痴如醉,渴望自己就在现场。

不久之后,我从报纸上知道南部深山某个原住民部落在冬末有丰年祭的庆典活动,欢迎汉人前往共同欢庆,我便邀约同住台北的好友情侣档小张与小珍一起去。

庆典活动前一天清晨,我们三人一起搭火车南下到台南市过一夜,隔天中午搭巴士到达山中原住民部落,已经傍晚了。如愿以偿来到原住民的部落,下了巴士,一走进部落我就兴奋地东瞧瞧西看看,路过各式小商店时都会主动与原住民老板打招呼,也都得到非常友善的回应。整个部落家家户户充满欢笑声,棋盘式的街道上也充斥着外来旅客。祭典广场旁的斜坡道路聚集了各式各样的小吃、玩游戏的小摊贩,很有夜市的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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