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意熏绕,加之每日雷打不动的那碗汤药吃着,婠婠近来极容易体热,面上本是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朱色红晕的。
然而此下,在看到了其木雄恩命人寄来的这封给自己的信后,她的心神极为震动,脸上的血色也很快散去,改为一片雪似的苍白。
皇帝握着婠婠的手,又看她:“你方才在害怕些什幺?”
婠婠低头,将一片白皙纤细的脖颈呈现在他面前:
“你生气……我便害怕。”
她说的是心中的实话。
若是再往深里说一句的话,就是怕他暴怒之下迁怒于自己当年和其木雄恩的那点交集,损伤他们的感情。
这些年来,婠婠投入到这场婚姻里的精力和情思是与日俱增的。
起先入宫为后之时,她几乎不曾抱有什幺要和他恩爱相守、白头偕老的愿望,也下意识地觉得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些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她那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做好一个皇后,一个有些权势、受人尊重和敬畏的皇后,生下嫡子,孝顺好母亲,延续外祖家的荣耀,然后……然后安心等着晏珽宗如果可以死在自己前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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