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视

诊所内,祝漾意正被医生拆除着伤口处的缝线。

黑线几乎与头皮生长为一体,破口处已经愈合,仿似一条多足纲凶虫,昂然爬行于青茬之中。

镊子夹抽线头时,难免会黏连一些息肉,有脓血外浸,感受到某种切肤之痛,可祝漾意一声不吭,白瓷脸上是惯常的温朗淡静。

柏芷陪同在一旁,倒是把她看得频频皱眉嘶声,不停地歪身观察他表情,询问人痛不痛。

祝漾意不能做大动作,温声回一句没事。

等到拆除完成,医生叮嘱一些注意事项,他点头,拿着药单结过帐之后就和柏芷一起出门。

天气越来越冷。

两个人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冷气中绞成一团,柏芷带了耳罩,脖间又挂了一个热手宝,边跺脚边和祝漾意热络聊天。

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生日,听闻赵泠春已经给家属院的众多邻居发了请帖,邀他们中午晚上去食堂宴席,红芳饭店的主厨操刀,一桌几大百,场面铺排得颇大。

祝漾意没怎幺答话,大多时刻都是他耐心听人在讲,是一个特好的倾诉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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