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但是和正午相比,却温和得多了。
铁牛哼着小曲,懒洋洋地走在去山坳的小路上。
一进了坳口,正午时分消失了人们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似的,星星点点散落在高低不平的土地里,各自挥舞着锄头给包谷苗子松土、施农家肥、铲掉地埂上的杂草……
金属铲击沙土的声音在山坳里此起彼伏。
常常这样,铁牛很容易受到这种声音的鼓舞,耳朵一听到这种声音浑身便有使不完的劲道,像头牲口一样冲到地里埋头苦干起来。
总有这样的地方,在远离都市的角落里,一些与世无争的小地方,那里的人活得像牲口一样辛苦,可是他们却不知晓这算是劳苦因为没有比较,也没有启示,仿佛从盘古开天地以来就按某种或几种原始的方式生存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劳动对他们来说不过出于渴求生存的本能。
为了能在下一次播种前能有粮食吃,他们必须这样周而复始地劳作,祖祖辈辈,从来如此。
铁牛就是这样的牲口,从来不知疲累。
他一鼓作气地薅完了自家的包谷地后,才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新鲜的泥土里,脱下解放鞋来抖掉里面的沙子再穿上。
后续内容已被隐藏,请升级VIP会员后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