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寅拜别了昭容与春桃,带着两幅元阴元红美人图,穿着当初卖身陆府时的依裳,连夜回到那悦来客栈,先在客栈外将头发打散、衣服弄皱,假装喝醉酒的进了客栈,粗声粗气的说道:“哎啊,咱可是千杯不醉哩,区区三两杯算得了什么?”
就歪歪斜斜的混进了内院,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闭里面却是灯火通明,耳朵贴着门板,却听到里面哼哼唧唧、桌椅乱摇的声音。
咦?是不是太久没回来,房子里都住了一大窝的耗子,在里面元宵花灯游街啦,怎的这般的热闹?既儿一想,嘿嘿一阵阴笑,原来咱这个主子出去采花,这个书僮唐庆却在客栈吃起窝般草来,想必是他约了莲芸在房中来个盘肠大战哩。
于是就开始拍门大喊开门,门才敲完,里面的花灯游街突然停了变得鸦雀无声,接下来灯光暗了一些,听到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这才听到唐庆颤抖的声音回着“来,来啦……”,拖拖拉拉的过来开门。
走到里面却看到莲芸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坐在桌边,低着头两手颤抖着像是在缝衣裳,唐庆结结巴巴道:“公,公子爷您回来啦,小,小的正在惦记着您呢……”
伯虎脸色阴暗的看了莲芸一眼不说话,唐庆忙解释道:“莲芸姑娘正在替小的缝衣裳……”
伯虎也没听他说完,就径自走进卧房,突然听到他“哎啊!”一声惊呼。
唐庆赶紧跟进去,问是出了什么事?只见到伯虎手里拿着一面上面沾了点点污渍的绢布,身体像气急般的发抖。唐庆一看,可不就是第一次和莲芸破瓜时,胡乱拿来擦下身家伙的布嘛,第二天发现错拿了主子的东西乱擦搞脏了,也不敢再动它,就放在桌上,要等主子回来向他认罪赔不是,没想到伯虎一回来就看到了,见到伯虎像是气极了,赶紧向外面的莲芸打暗号要她快走,然后就好汉做事好汉当,低头站在那儿等着伯虎发落。
伯虎见到绢布上的痕迹,有了先前的经验,一下就猜出这污渍就是这两对奸夫淫妇的初度成绩单。当初男扮女装前往陆府,从整迭绢巾取了两面,就急急出门忘了将剩下的收起来,原本以为唐庆不敢动自己的东西,倒也放心,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胡来,这可好了,九条绢巾给坏了一条,实在令人着恼。
然而这元阴八卦计要用的白绢巾事涉机密,若是此时斥责唐庆怕会张扬出去,而且幸好还有另外六条可用,只要以后谨慎行事,倒也不会误事,于是只好咽下了这口气,先将绢巾收起,叹了一口气道:“没事,少爷要睡了。”就将唐庆赶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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